上弄出声响,“赫叔叔这是什么?”
“这叫六弦琴,也叫吉它。”
“吉它,吉它。”
“和妹妹回家好不好?”
“不好,我要上山。”
“上山?”对陶晓丽说:“这孩子要上山,咋办?”
“那就去呗。”
石下的阴窝处有个小嫩芽,胖乎乎的白中透绿。它低着头,弯着腰,象似在酝酿一个哈欠,一个懒腰。
大玲要摘下嫩芽。
赫文亮截住小手,“别动,一动它就死掉了。”
陶晓丽说:“你啊,象个姑娘,就喜欢花花草草。”
从硼海拣回的银杏树叶做书签,每本书里都有。养了一盆君子兰,这是点里唯一的一盆花,连女宿舍也没有。
地下有多少这样的小家伙等待着春风把它们唤醒,亟盼着春雨把它们拉出地面。春天大地催人奋进,赫文亮站起来,我一定要努力学习考上大学。
章娅莲对赫文亮与陶晓丽的亲密往来非旦不生气,反而还创造机会让两人在一起,这让许多人难以理解。有人开始议论了:“三姐心高,她是没看上赫文亮。”,“三姐压根就没把赫文亮当情人,只是把他当弟弟。”,“赫文亮是嫌三姐岁数大,这才和陶晓丽好上的。”------众说纷纭,可谁又知道正真的原因呢?
清晨,月明青年点的门前人来人往里出外进,象是一群忙碌的蚂蚁。
在章娅莲的倡议下,青年们要上山野游啦,青年们非常兴奋。男生们没什么变化,女生们穿的花花绿绿的着实打扮了一番,但谁也没穿裙子和带跟的鞋。陶晓丽上身是黑白相间的竖条衣衫,下身是蓝裤子,脚穿拉带布鞋,在人群中挺耀眼,有点鹤立鸡群之感。
“老天爷!”
“有!”高天榜屁颠屁颠地跑到大门前,“三姐啥事?”
“该带的东西都带了吗?”
“全齐了,你看。”
十多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东西,全是吃的喝的,还有碗、筷。有两个人抬着一个塑料壶,壶里装的是白酒。
“把吃的、喝的带足了就行。”
高天榜看了一眼章娅莲手里的镰刀,“你带它干什么?”
“文亮怕长虫,给他带的。”
“长虫?没关系,来一个我捉一个,来两个我捉一双。”
“文亮!”章娅莲把不远处的赫文亮叫过来,“给,遇到长虫就用镰刀打它。”
接过镰刀,赫文亮手抖了一下,好象马上就能见到蛇。
刘月如指着乐百灵脚边的五角钱,“谁的钱?”
章娅莲说:“就百灵在那,是她的吧。”
用梅花指挠着头,“我也没掏兜呀。”
正赶上丁龙路过,拣起钱,“我的,嗨嗨,是我的。”
乐百灵一摸裤兜,五角钱真没了。想和丁龙要,又没好意思。
狭窄崎岖的山路上,行进着一队青年男女,弯曲的队伍象蛇一样在山脊上蠕动。
姑娘们时常采摘路边的野花,喜爱地在鼻子上嗅着芳香。小伙子们相互推搡、嬉闹。丁龙象只野猴子窜来跳去,一会儿排头,一会儿排尾,一会儿又跑到较远的地方躲藏起来,队伍临近时,瞅准胆小的女生突然“嗷”的一声从草丛中窜出,然后又象兔子一样蹦跳着跑开。他也不嫌累。
“长虫!”
越怕什么,越能见到什么。前面走过的三个人都没发现蛇,赫文亮却看见了。
高天榜转回身,“在哪?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