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席,刘章拔剑追而斩之。并想吕后报告说:酒令如军令,有逃酒一人,臣谨行军法斩之。”
席间一下就静默了下来,本是玩乐之事,此刻却显得杀气森森。王忱一家和王恪的儿子之间虽然表面还保持着平和,但暗地里早已经是血仇深深,光是王成就已经受了三次刺杀了。
窦氏看着王夫人和林氏那满含刻毒的眼睛,心道糟矣,平日她们不敢明着动手,但现在座中有安乐公主,这些人歹毒之极,就怕借着安乐公主杀了自己,还叫自己有苦无所诉。
窦氏和林氏心里实则还有一则故事,那就是苏后于酒宴上杀姬姓宗室弟子之事,那人也是逃酒令,苏后便引了上面一则故事,将之推出去斩杀。
这里是王忱的花园,窦氏心中一寒,到底没有和安乐公主以及王夫人抗衡的勇气,雪白着一张脸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道:“先才是我的不是,酒令大如军令,我自当遵守。”
窦氏此话一出,席间顿时又热闹了起来,王夫人和林氏瞬间就换了一张笑脸。
窦氏看着众妯娌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想着她倒要看看这些人抽到签纸的时候又是个什么模样,是以她也全当破罐子破摔,竟真的学起了犬吠,惹得一众贵妇笑个不停,连旁边的丫头都快憋不住笑了。
窦氏大概是彻底突破了底线,反而并未恼羞成怒,只笑盈盈地道:“继续吧。”
鼓点又响了起来,这一回却是轮到了王真媳妇,她抽的签文是“学鸡鸣十声”。
既然窦氏都学了狗叫,王真媳妇刘氏觉得自己学鸡叫却还比她好上那么点儿,因此也不耍赖,心里也存着风水轮流转的意思。
一时间席间热闹非凡,后来那王晔媳妇林氏抽到的是“饮大海碗茶水三碗。”
别看那大海碗不过七寸宽的碗口,可这些妇人平日里喝一盏茶都嫌撑得慌,那三大海碗下肚,当场就得跑净室不可。
果不其然,王晔媳妇自打喝了三大碗茶水之后,一刻钟的功夫就跑了三次净房,叫人捧腹不止。
“她们那边怎么那么热闹?”王晔按捺不住地问身边的小厮。
小厮早打听清楚了道:“安乐公主说要行击鼓传花令,却不罚酒,先是罚了大少夫人学狗叫,又罚了七少夫人学公鸡打鸣。”小厮自己说着说着都忍不住笑。
王晔也笑了起来,“她倒是有趣,却也太促狭了。四少夫人可被罚过?”
四少夫人正是王晔的媳妇,那小厮赶紧忍住笑道:“四少夫人抽的签是饮三大碗茶水。”
王晔当即拍手笑道:“妙哉,妙矣,真是个妙人儿啊。”他是彻头彻尾看不惯他媳妇吃饭的那副嘴脸,每次吃饭都跟吃0屎一样那么艰难。这下三大碗茶水下去看能不能撑大点儿。
人生得绝美不说,连性子都这样妙,王晔想起来就心痒难耐,恨不能此刻就能搂在怀里好生亲近一下。
姬央回到云德公主府上时已经月上中梢了,她有些许醉意,王家的人不能饮酒,但她却是可以的。在冀州没有酒喝,姬央可是馋了许久了。
“你呀,怎么那么胡闹?”云德叫丫头拧了帕子来给姬央擦手。
姬央笑嘻嘻地擦了擦手,“姑姑,你今晚没去真是太可惜了,你若是看到她们当时的表情,一定会笑晕过去的。”
云德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虽贵为公主,可做什么那么捉弄她们啊?仔细她们怀恨在心对你不利。”
姬央撇嘴道:“我才不怕她们呢。就是看不惯她们对你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