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剑气立即狂如暴风,彻底将阿那环笼罩在内﹗
阿那环依旧挡在车帘前,垂眸瞥向喉间的剑锋,淡淡道:
“这么多年,朕一直期盼敕那能有次全力出手……可惜你不该动朕的凤凰。”
“他不是凤凰。”男人再次冷喝:“他只是南楚军的少将,是自小在江南长大的孩子,绝不是你一心一意想要的那个人﹗”
“谁阻朕把凤凰带回霜英,朕都一概杀之——”阿那环瞬即瞇起双眸,“包括你、御剑门的前门主在内。”
霍其峰忽然沉静下来,颔首冷道:
“除非能敌得过我的剑,否则谁也带不走我徒弟。”
——他足尖点在马股,马车立如箭矢冲出小巷﹗
一众武士立刻追出,同一时间,剑尖离开阿那环的咽喉、取而攻向他面门﹗
那一招旨在将人逼下马车,然而阿那环反应极之迅捷,腰身一沉,纯凭两掌,就这么夹住剑刃﹗
放目天下,无人能自负至赤手去接御剑七式,然而这式“破光”,竟就此被敌手挡住。霍其峰脸色一变,回剑再攻,阿那环却低道:
“拓跋鲜卑全族都还在霜英城,敕那莫非是忘了﹖”
霍其峰骤然盛怒:“阿那环﹗”
两人无暇策马,只凭他暗送真气纵控马儿,才令马车仍然安稳在里坊中穿行。眼看快奔到巷里转角处,他仍然稳站马背,阿那环亦依然固守帘前,数十名武士分从两侧和后面赶来。
“敕那,你还不知道罢﹖”阿那环淡道:“凤凰身上已经有我的精血,即使你再阻止,他再也逃不开我的控制。”
霍其峰脸色霎时如陷雷殛,愤然怒瞪阿那环,显然知道徒儿在他手上受了莫大的屈辱。
“你把小飞怎么样﹗﹖”
“没有怎么样,我只是把属于我的人要回来而已。”
——他们一个不肯跃下马、一个亦不愿从逃出剑锋外,分明就是任由马车冲出大街、直到一方放弃为止﹗
巷里已尽,两人转入离坊前的最后一条直路。
阿那环眼内笑意转浓——
他一直掌握这男人的软肋,草原上没人可以抛弃己族,就连黑玄兵的战神统帅亦不例外。
坊外的喧杂人声逐渐清晰,马车距离牌门愈来愈近。
十尺——
阿那环淡然问:“你要选自己的十万族人,还是这辈子最宝贝的徒弟﹖”
六尺——
霍其峰陷进剧烈的挣扎,阿那环却从容的继续微笑:
“敕那,你肯为保全鲜卑而献身北汉,为何不肯向朕献上凤凰﹖”
三尺——
霍其峰怒至极点,杀气伴随剑招,如洪荒之水一样猛烈冲出﹗
此式蕴含他毕生功力、强至巅峰,莫说阿那环,就连明教之主也无法空手招架。
果不其然,长明王当场就受创喷血,被逼倒飞往里坊内。
霍其峰逼退了阿那环,立时便落到车厢前,赶开人群奔离出坊。
街上一片混乱,他带着最疼爱的小徒儿逆流前行,取道直接从大街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