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蟾有招财进宝之意,对于你一个领兵的将军而言,送这种东西不是很奇怪吗?”
刘煜面颊红了红,宋轶瞪大眼睛,“莫非这之中有什么寓意?”
显然刘煜不想提起这事,拿起筷子给宋轶夹了一筷子鱼,还劝她多吃点,想就此蒙混过去。宋轶恼了,这个问题他们成亲时她就问过,这个混蛋也是这般做派,今日怎么又是这般?
放下筷子,负气地看着他,宋轶这次决不妥协。
刘煜无奈地看了她两眼,“你真想知道?”
“当然!”
刘煜把目光慢悠悠地撇向一边,不看宋轶的眼,道:“三岁之前,家人都叫我阿蟾。爹娘我说长得太好,所以要取个丑点的名。”
“呃……”这爹娘,很负责任啊!
“爹娘过世后,这名便没人再叫了。”
刘煜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观察宋轶的反应,只见她又拿起筷子在戳鱼肉,光戳不吃,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皇上可是赐给罗丹琼一只金蟾?”
莫非,她吃醋了?
刘煜心头有些欢喜,“当日罗敬辉入宫说媒,执意要促成这门婚事,皇兄便打造了一只金蟾给她。”怕宋轶误会,刘煜补充道,“虽然同样是金蟾,但那只腹中空空,并非足金,与我们的是不一样的。这本是不想无故拂了罗家堡的面子,委婉回绝之意。”
宋轶脸上变了色,这饭便再也吃不下去,原来,金蟾真的是标志着他么?
刘煜也意识到宋轶的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晚上回到司隶台,招来薛涛,问今日宋轶见闻。薛涛一五一十说了,提到罗丹琼送来的匣子里放着金蟾时,刘煜瞬间明白了。
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往漱玉斋赶,心里把罗丹琼骂了一百遍,恨不得将那个混蛋拖起来鞭尸。她绝对是故意的!
万一宋轶信以为真那就真完了!
晚饭后,宋轶一直拿着那只金蟾看,情绪莫名低落,是的,她是真怕了,谁都可以,独独不能是他!
当时知道朝廷兵器有假找罗家堡重新打造的人除了父兄就只有刘煜,他的嫌疑真的很大。
宋轶再自欺欺人也不可能将他的嫌疑彻底洗脱。她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死胡同,越是不想是这种结局越想要自己能够理智对待,去讲究那些莫须有的证据,最后反而把自己困进去了。
那一刻她是真的乱了方寸,恨得磨牙,手一紧,金蟾鼓胀的肚腹,被捏扁了,她盯着金蟾愣了愣神,只见金蟾的嘴里似乎有东西。
将金蟾倒过来拍了拍,果真倒出一张纸条来,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王赞。
王赞,她识得的,只有前朝侍中太原王氏的王赞,是司马荣光的心腹。
虽然同样姓王,但他们王家却是琅琊王氏。太原王氏在北魏和南晋都有支脉,只是南晋这边一直不得势,直到司马荣光娶了王赞之女,但也因此,改朝换代后,随着司马荣光被诛灭,太原王氏一族也被祸及,王赞不顾妻儿生死,独自逃亡北地。
宋轶淤积在心口的那恶气,终于倾泻出来,心情无比舒畅。
“又想干什么坏事?这幅表情?”一个声音突然打破沉寂。
宋轶回头,只见楚流云不知何时已经坐在矮桌旁喝茶。
“你不是走了么?”
楚流云翻白眼,“来向你告个别。”这是巴不得他走的意思么?
宋轶讪笑道:“你打算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