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虚弱了好几度,陆修勾了勾手腕,把手里的毛毯和病历交给吕歆拿着:“抓紧了,我抱你下去。”吕歆嗯了一声点点头,环着陆修脖子的双手紧了紧,苍白的脸带上了一层薄红。
陆修下楼的时候十分小心,好在他的车停得离单元楼不远,一路上遇到的注目礼,也一并都被陆修无视了。把吕歆放在副驾驶上,替她盖好薄毯,再系上安全带,陆修这才松了口气。吕歆好歹是个正常体重的成年人,他一路抱下来,脸上也因为运动发红。
发动车子的时候,陆修特地嘱咐了一句:“安全带有点紧的话,你就伸手稍微抻一下。路上你睡一觉,醒了我们就到了。”
吕歆冲他笑笑,想叫他别这么担心,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就让她贪心一下下,感受陆修的着急关心再久一点。
陆修努力把车子开得平稳,却又怕自己开的慢了,吕歆要疼那么久。副驾驶座上的吕歆倒是照着陆修说的,认真地闭目养神。安全带系在腰腹的位置的确有些难受,却又好像一只手按住了疼痛的位置,吕歆的精神松懈了不少。
路上休息的这段时间,让吕歆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等到了医院,陆修还想再抱她,被吕歆红着脸死命拒绝了。吕歆亲自挂号排队,然后到进科室检查的这段时间,陆修一直亦步亦趋地陪在她身边。要不是妇科男士不得入内,陆修大概也会跟进去才安心。
等吕歆从科室里出来,坐在长椅上等她的陆修立刻站起来。
“怎么样?”陆修紧张的样子,让吕歆有种自己是进去做产检的错觉。
“没事啦,老毛病了。医生说我体寒湿气重,给我开了点中药。”因为吕妈妈提过西医没什么办法,陆修陪吕歆挂得中医妇科。
吕歆说得十分自然,陆修却隐隐看出几分心虚的样子:“只有这些吗?”
吕歆的眼神飘了飘,见陆修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副不坦白不放过的样子,只能把自己隐瞒的部分说出来:“还给我开了两瓶吊针,说是打了能缓解症状。”说着吕歆把手里的单子给陆修看,表示自己只隐瞒了这么多,已经全部都和组织坦白了。
陆修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能无奈地摸了摸吕歆的头说:“不要怕,打完就不疼了。”
吕歆还是不乐意:“可是我不打到明天也不疼了啊。”见到陆修挑眉“嗯?”了一声,吕歆只能改口,“我不是怕打针,但是针头插|进去那一下子,和看着针头过来的时候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真的受不了嘛。”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别人难以理解的怪癖,而吕歆对于针头来临前的那种恐惧,并不算小众。
不过不管她的内心如何抵触,医生既然开了药,陆修就不能让吕歆逃掉。他领着吕歆先付了钱才转道注射室,一路上吕歆嘀咕了很久“好好的中医开什么吊针点滴”,行为上却还算配合。
等坐在了凳子上,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护士调配药水,吕歆突然紧张了起来。陆修拍了拍吕歆抓住他衣角的手安抚她:“没事的,别害怕。”
吕歆也是一脸正色地点头,心里想着总不能比现在想直接丢掉内脏的感觉还疼,目光却一转不转地看着护士操作的手。在看到细长柔软的针管被取出来时,吕歆内心的恐惧到达了极点,身上的寒毛根根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