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孩子的,而属于她的,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胡说八道。”李秋梅从厨房出来,笑骂了她一句,又在她刚刚把饭碗端起来的时候,说:“你先下去瞧瞧,你爸把车开回来了吗?”
在周家,周嘉怡的待遇和陆骏远是截然相反的,就在前半个月,她累死累活地骑着自行车,驮着一大箱书,孤零零的去到学校,转眼过了半个月,她爸竟然主动提出送陆骏远去学校,而且她妈想也没想就表示赞成。
重生这么久,周嘉怡第一次感受到了整个世界对学渣深深的恶意。
大抵是今天出行的人太多,周建平花费了比平时多十五分钟的时间才从加油站回到小区门口,他拔了车钥匙下了车,就看到站在树荫下的自家闺女。
“怡怡。”周建平咧开嘴笑了笑,额头上的抬头纹更深了些,“吃过饭了没?”
“这不是等你呢。”周嘉怡和周建平之间的相处不像是父女,反而更像是朋友多一些,她笑嘻嘻地说:“本来陆骏远想替我下来,可是我才不想给他这个向你献殷勤的机会呢,我妈已经彻底叛变,爸你可得多疼我一些。”
也许是环境的影响,也许是重新回到父母的羽翼之下,壳子里已经二十多岁的周嘉怡偶尔也会像个小姑娘一样撒娇,又或者说,她上辈子尽管经历过生活的磨砺,懂得过许多的道理,但内心深处永远保留着那一份少女的烂漫纯真。
“你啊……”周建平摸了摸闺女的头,“行了,咱们上去吧,大夏天的站在这儿你也不嫌热。”
虽然是数落的话,但周建平那咧开的嘴角和笑弯了的眉毛显然表现出他十分受用的心情。
吃饭的时候,周嘉怡旧话重提,问起陆骏远是否要住校的事儿来,对方愣了愣,说道:“我刚想要跟叔叔阿姨提这个事儿,学校统一规定高一新生要住校,但是我觉得学校离家近,自己一个人住也方便,所以想申请外宿。”
“行,没问题,回头让你叔叔去跟你们老师说。”李秋梅估摸着高中生一学期的住宿费也要好几百,没必要白白便宜了学校。
吃完饭,周嘉怡跟着周建平送陆骏远去学校报道,平常十来分钟的车程,这一次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周建平找位子去停车,周嘉怡和陆骏远站在学校门口等他,少女用胳膊怼了怼站在一边的陆骏远,问他:“你不想住校是嫌一个宿舍要住八个人吧。”
周嘉怡不是没有上过高中,对于男生宿舍的境况也略有耳闻,她才不信什么离家近的借口,那都是糊弄她妈的。不过细一想,也的确很难想象陆骏远住在一个狭□□厌的房间里,睡在随便翻个身就有可能掉下来的上下铺上,每天早上要排队洗脸刷牙上厕所,晚上还要忍受别人磨牙打呼说梦话的情形。
对于周嘉怡的调侃,陆骏远显得十分坦然,他点头道:“是不习惯,所以我才说一个人住方便。”
“唔。”女孩子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幸灾乐祸地说:“那可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了,喏,瞧见那儿没,穿迷彩服的学生,高一开学要军训,听说一中每年都要去739基地去训练,估计明天你们就要被车拉走了,什么睡上下铺、行军床,被子叠成豆腐块,不许带手机之类的规定,肯定一个也少不了,到时候连洗澡估计都奢侈,小鹿鹿,你自求多福吧!”
陆骏远并没有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甚至连眉毛动都没动,而是轻飘飘来了句,“等你明年上了江坪一中,一样也逃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