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得很,估计不可能和他们透露什么,她只能自己着手去调查。
当然,这种事情,无须厉南烛亲力亲为,她只需要将自己的意思传达下去就是,自然会有人为此操心。
“操心太多,会早秃的哦。”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厉南烛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顾临安的眼中含着几分笑意。
厉南烛:……
别提这种可怕的事情好吗?
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秃头的男人貌似总比女人多一些?
目光不受控制地在顾临安的头顶转了一圈,厉南烛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对方半秃的模样,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要是真的秃了,”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眼中的笑意,厉南烛欲盖弥彰似的错开了顾临安的视线,“我就把头发都给剃了。”
光头总比半秃要来得好看吧?而且她还真见过有嫌头发打理起来麻烦,把自个儿剃了个大光头的人。
顾临安闻言微微一怔,继而才想起来,这并非推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儒家的御朝,这儿的人对于这种事情,看得比他们要轻得多。
因着所推崇的学派不同,两朝百姓的生活方式,还是有着许多不同的。
在其他地方,缘于各国原本的习俗,这些还并不是特别明显,但越是靠近京城,这样的差异就越发鲜明。
“走吧,”伸手握住顾临安的手,厉南烛笑了笑,“来到京城之后,还没有好好逛过吧?”
那日她在与周若离一起上楼之后急匆匆地离去,顾临安定然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哪怕猜到自己的离开是别有缘故,但心中的忐忑,肯定也不会少。
想到昨天对方在发现自己并未知晓他的身份之后,脸上那动摇的神情,厉南烛握着顾临安的手就不由地收紧了几分。
她很清楚那种一直隐瞒的事情暴露后的不安与担忧,知道那种在信任当中带着一丝丝的不确定的难熬——就在前不久,她刚刚亲身体会了这种感受。
而那一阵子,宫中需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她甚至都抽不出时间来,去和人见上一面。
从昨天顾临安在见到自己之后的反应来看,他该是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了——现在想来,在这京城之中,想要猜到这一点,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在对方的眼中,自己在早已了然他的身份的情况下,还将这件事给捂得严严实实,无疑是在两人当中,划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厉南烛甚至有点无法想象,顾临安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面对找上门去的自己的。
那样遭到背叛一样的感受,只昨夜那么一会儿,她都感到那样无法忍受,那顾临安呢?
——或许正是因为心中的不安与动摇,顾临安才会迫切地想要确定什么,才会在昨日做出那般近似勾引的举动来吧?
可即便如此,在意识到她并未从周若离的口中听闻他的身份之后,顾临安却依旧在中途停了下来——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厉南烛只觉得胸口一阵酸涩。
这些事情,在事后回想起来,都显得那样的明显,但她在当时却被一时的愤怒与郁气给蒙住了双眼,一点儿都没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