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存了谋害二侄女的心思?啧啧,谁借她的胆子呀?”
这话屋里人都听得明白。
二太太暗指老太太杨氏,只恨不得杨氏在谢氏手里狠狠栽个跟头才好。
她一不管家二看不上大太太和三太太,唯独恨杨氏倚老卖老,塞个七姨娘给三老爷不够,另外三房包括李子昌在内,哪个屋里没被杨氏塞过狐狸精?没得恶心人!
何况只要分了家,老太太也轮不到二房俸养,回头和二老爷关门过日子,自有儿女孙儿事操心,她一百个乐意!
再一想从谢氏那儿得来的实在好处,二太太的目光越发明目张胆,睨着直往上首瞟。
常年捉雁,今天反倒接连被雁啄了眼。
杨氏看着三个儿媳作妖,心中大恨。
不反省自己平日苛待庶子庶媳,一手遮天作威作福终被反噬,反倒越发气恨,只想着事后要如何叫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清楚知道,她这嫡母老归老,一日不死一日就要压得他们俯首帖耳,谁也别想越过她去!
杨氏利欲熏心。
小福丁儿却懒得接话茬,心里直气得差点暴走。
他好容易求到机会,到李英歌身边谋的是前程,可不是要自毁前程。
要说对李英歌,他这段日子陪着看着,敬服之余更有好感,只愿将来能跟定这样一个好伺候的主子,只要一想到那床单上的鲜红血迹,就觉得刺眼得心肝都在抖。
他可是亲眼见过,萧寒潜是如何柔声无奈地“哄”李英歌的。
一想到可能很严重的后果,小福丁儿火气直往脑门冲,指着杨氏火力全开,全然当她们刚才有来有往的插话是放屁,只喝道,“还轮不到你这老狗教我怎么做事!明白话告诉你,我这四年跟在张枫张大人身边,随着乾王殿下进出大理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断是非,你能比得过大理寺衙门?!可别招人笑话了!七姨娘的身契,刘家的和钱婆子的死契都捏在你手里,她们不听你的,难道听我这个泥腿子的?
要动机是吧?外人不知道,我和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你几次三番巴结乾王殿下不成,反倒被汪公公接连训话,在小辈面前丢尽了老脸,如今可好,想着拿捏小王妃,来挟制李夫人,好打这场分家的擂台是不是?
当祖母的要求孙女陪在身边,谁都说不出个不是来,暗害小王妃成了神志不清的提线玩偶,可不就称了你这老狗的心!我也见过不少心狠的人,却没见过你这么心黑的!
大夫是人证,药渣是物证,七姨娘和彩琴就是人犯,钱婆子和刘家的就是黑手,你还要怎么审?还要什么证据!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可省点儿心吧你嘞,可别贻笑大方了!也不嫌寒碜!”
小福丁儿骂得顺溜儿,扯淡不带打草稿的。
反复蹦出的老狗二字,险些没把杨氏气得原地爆炸。
胡说八道!
血口喷人!
这两句话在舌尖打转儿,就是吐不出去,杨氏张着嘴直喘粗气。
果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三个房头的老爷们默默看了眼小福丁儿,一时觉得老太婆被气死才大快人心,一时又怕嫡母真气死了又要横生变故,忙收回各自复杂的眼神,纷纷上前扶住杨氏,诚心安抚起来。
而随着管事妈吗踏进正房的钱婆子,正正听到小福丁儿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