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骁泱闻言面色丝毫微变,行云流水般的收回行到一半的礼,细心的虚托着黄氏的手臂,二话不说就侧身让开道来。
倒是黄氏笑容微凝,却也不见难堪和羞恼,只露出个有苦难言的无奈之色来。
前来传话的妈妈听谢氏的话先是一愣,再看黄氏面色眼神不由微闪,却并不多话,只束手旁观。
李英歌正要放下车窗,尚未收回的视线却不期然撞进一双带着轻浅笑意的双眼。
袁骁泱侧脸看向李英歌,眼神不躲不闪,甚至还轻轻眨了眨。
他之前听汪曲喊小王妃,再看眼前的小女孩不过八、九岁,就是知道此人必是李阁老府那位三岁就得圣旨赐婚的嫡女,那位最年幼的未来乾王妃。
他甚至知道她的闺名,和他的前妻一模一样。
他偶尔听前妻提起过这位族妹,虽一时想不明白谢氏为何看起来对袁家颇有成见,但这却不妨碍他对这位李阁老府的“李英歌”打些眉眼机锋。
袁骁泱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更多的却是略显狡黠的亮光。
李英歌面色一沉。
袁骁泱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他们共享着之前不期然相撞的秘密,当她真是爱分享小秘密的孩子,打什么眉眼机锋!
不够恶心人的!
前世也是这样,在她认识袁骁泱之前,在内二房开始和淇河袁家议亲之前,最先和袁骁泱亲近起来的就是她的嫡亲弟弟李松,当时李松还是未成年的小男孩,和袁骁泱亦师亦友,后来袁骁泱成了他的姐夫,更是将袁骁泱看作了亲兄长,和她一样,对袁骁泱、对袁家没有半点怀疑和防备。
也正因为如此,在她被休弃归家后,内二房上下受到最沉重的打击的其实是李松,也因此酿下了杀人的祸事,最后离家出走,后来又落得行踪不明的下场
李英歌的理智已经不再受乍见仇家的怒火烧灼,却也从未想过要对袁家人虚与伪蛇,当下目光徒然冷厉,唰的一下放下了车窗。
袁骁泱心下怔然,他没有错过李英歌眼中的冷意,虽意外这半大小女孩的反应,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多想,只当谢氏对袁家似有成见,也影响了李英歌对他的态度。
他哂然一笑,微低下头对黄氏言语了一句,就扶着黄氏回转,和城阳大长公主拜别后,就上了长公主府安排的马车。
这边传话的妈妈将谢氏的话低声禀报,城阳大长公主讶异地一挑眉,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等陈瑾瑜再次和李英歌约定好后日登门后,就起驾离开此处。
两路车马一离开,就露出赶回来却被挡在外围的常青的身影。
谢妈妈探头出来,见她额头上有薄汗,怀里抱着七八盏花灯,只当她玩得兴起才耽搁了,略嗔怪了几句,就让常青入内服侍,命车夫起驾。
李子昌和李锵、李铨的车轿早等在前头,见后头车架跟上,这才打道回府。
马车内,谢妈妈将陈瑾瑜得黄氏、袁骁泱援助的事当稀奇事儿,说给了后到的常青听。
之前李英歌要找无归道长时,还曾画了灯幸小道长的小像给常青,只后来要打探袁家的事,却怕露了马脚,并没有将袁骁泱的模样画给常青知道。
常青回转时,是看着袁骁泱扶着黄氏上车的,只可惜面对面也不知道对方正是她这段时日要打探的人,闻言诧异之余,不由暗暗冲李英歌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