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自己的带来的贴身丫鬟珠圆。王夫人也到了隔壁的屋子里换衣衫,外加休息片刻。
“易轻寒。”蓝语思虽已叫惯了那三个字,但今日却是不想说出口,于是唤起了他的大名:“易轻寒,怎喝了这么多!”
本以为易轻寒已是醉得不省人事,蓝语思这才大胆唤他的名字,没想到那厮猛地睁开眼,嘴角噙着笑说:“你叫得蛮顺口的嘛!”
蓝语思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即见他眼中并无怒色,便放下了心,说到:“我,为妻是担心你呢。”
易轻寒笑笑说:“他们灌我的酒,我不想喝那么多,所以装醉出来了。不过,也喝了不少,我得睡一会儿,一会儿好了我便去接你,你回席吧。”
蓝语思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站起身便要走。
“等等。”易轻寒突然叫住了蓝语思。
“老爷,何事?”蓝语思又俯下身子问。
“在外不比府上,带着这个。”易轻寒垂眸想了想,从怀里拿出那把贴身带着的匕首。
“这,这个不用吧,谁敢在这里欺负我?”蓝语思觉得此时的易轻寒很是奇怪,这又不是在野外,一个官家夫人用得着随身带着匕首嘛。不过见易轻寒凝眉的样子,还是接了过来藏进袖子里。
“你这衣衫怎地湿了?”易轻寒这才注意到蓝语思袖口上的菜汤。
蓝语思便把方才发生的事,细细讲与易轻寒听。
易轻寒听了之后,半晌没说话,末了才说:“那陆夫人也是太过胆小,天塌了都有自家男人顶着。”
蓝语思点点头,看着易轻寒。
“你也是,不论遇到什么事,哪怕再危险,都记得,不可自轻自贱了。咳,当然了,我不是只说你一个人,我是说天下的女子都是这般,只要等着自己男人来处理就是了。”易轻寒说着说着脸色微沉,抢过蓝语思手里的匕首说:“算了,这个你也用不到,只记得有什么事都等着就是了。”
蓝语思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这才起身领着珠圆离开,找了王夫人便要回女宾席。
易轻寒猛地坐起身,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慌张,自己在担心什么,在害怕什么,何时变得如此瞻前顾后了,易轻寒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有那么一阵失神,这才急忙起身跟了出去。
蓝语思找了王夫人,两人结伴往女宾席走去。树影重重,灯笼照不到的地方,三个男人噤声而立,注视着蓝语思。
王夫人的叫声响彻夏府,人人乱作一团。王取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见着自家夫人无事,脸色稍微缓了缓。
只那么一刹那,只是一个拐角,易轻寒便跟丢了人。踢开了挡路的一个也不知道是几品官的人,易轻寒领着几人便跃上屋顶,只看到远远的一个小点,消失在夜幕的尽头。
王取和夏明都派了人,跟着易轻寒奔走而去。
夏明立即封锁了全府,听着王夫人心有余悸地说着,蓝语思是如何突然不见了踪影,恍惚间,好像闻到一股沁香。
“定是先将人迷晕了,拖走的。”夏明气得脸色煞白,拳头重重锤在案几上,竟有人胆敢在他的府上掳人,简直是对东厂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