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小禾,你在干什么……”
桑禾却依旧低着头看着他那些东西不吱声。
邢薇薇心中顿觉不好,立马快步走上前去,她刚想要去拍桑禾的肩膀,桑禾却突然重重地长叹了一声,然后顺势往后一躺,躺在了地板上。
邢薇薇立马蹲下来,紧张地问,“怎,怎么了……”
桑禾无比悲愤地砸了一下地板,这才睁开眼,和邢薇薇倒视着撇了撇嘴,无比惋惜地说,“好气啊,有一个箱子忘拿了,那箱子里面有一个顾名琛前年送我的特别值钱的项链!”
邢薇薇一愣,随即试探着道,“那……项链对你很重要?”
“当然重要啊!”桑禾一溜烟坐了起来,面对着邢薇薇满脸愁苦,“那条项链上镶的那颗钻石是十九世纪一个什么王妃的珍藏,简直不要太值钱,把那个卖了,简直够咱们俩挥霍好几年的!”
邢薇薇松了一口气,这才也坐下来跟桑禾平视着,半晌终于问出来那句话。
“小禾,就这样离开顾名琛,你真的不难过吗?”
桑禾听到这话终于笑不出来了,他盯着此刻手里拿着的一个清代的冰裂纹瓷碗,他记得,这个是一次拍卖会上顾名琛拍下来送给他的,就因为那段时间他在做冰裂纹瓷器的研究。
漫长的沉默几乎快要让邢薇薇窒息,就在她觉得桑禾应该不会回答她的时候,她却突然听见桑禾小声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
桑禾一周之后才从邢薇薇家里搬出去,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公寓,虽然不大,但是家具设施一应俱全,虽然他还暗戳戳地惦记着自己忘记从顾名琛家带走的那箱子东西,但是到底是没那个胆儿回去拿,只能日日抱着自己的小箱子,划拉着里面的宝贝。
以前吃顾名琛的,穿顾名琛的,从来没觉得生活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情,现在他要一个人生活了,才发现吃饭睡觉样样都要花钱,桑禾跟着顾名琛这些年,自然也是攒下了不少钱,何况他还有那么多奇珍异宝傍身,可是他每天看着自己卡上的钱慢慢减少就越发惆怅,只出不进的感觉的确是不太好。
其实除了换了一个地方睡觉之外,桑禾的生活还跟从前一个样。
桑禾仍旧能够经常见到梁煜,但是现在他已然有了防备心,虽然梁煜似乎仍旧没放弃,但是桑禾却已经极大程度上避免和他单独相处了,梁煜倒也没再有过什么越距的行为。
……
最近恰逢b大120周年的校庆,桑禾所在的院系也要为校庆做一些准备。
按照院系领导的意思,是想要动用各方关系,把b市各位行家、收藏家的收藏品借来,组成一个校内展览,才能彰显出文物专业的特色。
想法很有创意,但是真正实施起来,却是伤透了桑禾他们的脑筋。
叶开明平日里专注学术,自然是不理这些事情的,院系里面任务一分配下来,他便给桑禾几个列了一串长长的单子,各个朝代各样式的藏品需要多少个,一串长长的单子上列的清清楚楚的,至于怎么把它们找来,自然就交给桑禾这些学生了。
锦文师姐看了一眼单子便愁眉苦脸起来,哭天抢地地说校庆简直要人命。
桑禾把老叶列好的单子拿过来,从里面勾掉了自己有的,可以符合展出标准的藏品,一下子便去掉了一小半。
锦文看了一眼单子顿时如同打了鸡血,抱着桑禾晃了好几下,连连感慨“有个资本家就是好”,桑禾却只是淡淡微笑,一抬头,却对上了梁煜不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