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撞门板的力度,被震得差点一个踉跄,小心翼翼地回道,舌头都快打了结:「这,这是殿下和尽爷早早便吩咐了我们的!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常初咬牙,秀眉紧皱,气得脸色涨红,话都说不出。
心下暗骂她哥和太子,想这两人早就不想让自己参与宫中事变,不由得想起城外驻扎的那支小队,更是气急。
她低下眉眼来,从门缝看府外几里长街,日暖风暄,绿荫丛下,树影纷纷然然。
常初抬脚,狠狠踢了踢朱红漆门板,踢得门外那小子又哎哟一声。
「不许叫!」
难得发怒,一声呵斥,骂得常初自己都快哭出来。
在炎炎夏日烧成残垣断壁的博雅堂,似乎在用最后的壮烈记住他们童年的时光。
只可惜今昔不同往日。
淮宵的手放在剑柄,以侧身的动作认真守在方故炀身边,微微颔首,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大皇子见淮宵这般模样,也是来了兴致,声音有些抖:「你在等什么?」
淮宵闻言,耳边现下是听不得这个人讲话,他略微皱了眉头,开了口:「闭嘴。」
大皇子一怒,正欲发作,心想此时为此等角色点燃又不太妥当。
身后侍卫拔剑露出寒光,潮前迈了一步,如此,整个大殿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纷纷投在淮宵身上。
「卫相今已请辞,辞呈呈交于书案,望王爷过目。」
这时,户部一位官员朗声呈上折子,音色洪亮,中气十足,是个实打实的铮铮铁骨。
「这卫清连……倒也聪明。」
平阳王停顿片刻,笑道:「若本王称帝,自不会留卫惊鸿一家。若二弟称帝,他一向爱弹劾太子,他以为他会有好果子吃?」
「我与卫家长子情同手足,何来刁难的说法。」
方故炀眼神犀利如剑,似刀剑出鞘,一席话后,又令大皇子嗜杀之心暴涨,想斩草除根的想法愈演愈烈。
这一下令平阳王不满,刚打算回击几句,远处匆忙跑来一个人,身穿斗牛飞鱼赐补绯袍,是又摔又跌,是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哀嚎连连:「王爷,王爷!」
定睛细看这人,曲辞是乐得合不拢嘴。
「这不是秦赴舟秦大人么,那么着急,火烧屁股了?」
面对这种小人,两面三刀,骨子里就正派的他实在忍不住憋着心里的愤火。
秦赴舟规规矩矩趴着,听了曲辞的话,破口大骂:「王爷还未开口,这里轮得到你说话的份儿么!」
「秦赴舟!」大皇子有些着急了,「何事如此慌张?」
「启禀王爷,卫惊鸿那小子刚刚带领我等原本的兵马围了皇宫,还有几千羽林军发现在城外驻扎……」
「岂有此理!」
平阳王愤恨骂道,气急攻心,一双眼瞳被染了赤红:「给我杀了裕文帝!」
话音落了,回荡于殿内,却无人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