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闷气能气半天,全部心神都飘悠到子矜那去了,等我回过味来扭头一看,歇菜了~任凭大刀在我脸上揉圆捏扁的后果是——我变了一人,还特别眼熟。我想了半天原来像一韩剧《豪杰春香》里的春香,头顶上还左右各冒出一个啾啾
此刻春香在镜子里清秀逼人,就是眼神比较茫然。
子矜也不啪啦啪啦翻图纸了,过来看我。还在我脸侧又重重打了层粉底。端详了一阵,满意点点头,转身跟大刀说鸟语,我一句没听懂。
接下来就是被拽去试衣服,什么蝴蝶结、褶皱花边什么的,都是我平常特不待见的累赘。皱眉瘪嘴翻白眼,不乐意极了。
大刀正好相反,眼神跟警犬卡尔似的,就差吐舌头了,还特兴奋,跟火车头似的奔出去找什么了。他一走屋里就剩下我和子矜,空气里全是她的香水味道。我假装撩袖子扯衣服就是不看她。
她在我身后站了会,感觉还走近了些,心里直打鼓点。设计室的灯光太亮了,大块大块的玻璃墙外面是蓝丝绒般的夜。我趁欣赏夜色的空档扫了眼子矜,撞见她深沉的、默默的注视。我心里像刷了层蜜膏,内心窃喜。
时间的指针一定是钝了,迟迟不肯走。而且,未免太静了,但越是波澜不惊,就更是蠢蠢欲动。我该怎么办呢?我知道自己很故意地在等她行动,我很想很想让所有的猜忌和妄想都尘埃落定。想至此,一股莫名的心酸和委屈弥漫心间。
我定了定心神,回头:“我什么时候能够回家?”
她有点意外,走过来握住我一块衣角,也许是我幻想严重,觉得那块衣角是被她深情爱抚缠绵簇拥了。。。都瞎想什么呢!假想甩甩头,好把这怪念头甩出去~
但是立即,她的手指转回来顺了顺额前的发。我看见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一张痴痴傻傻的脸。她轻簇眉头,似疑似惑。她笑,云淡风轻;她冷,赛霜欺雪;她认真,执着可爱;她哀怨,妩媚诱人……而现在,她似乎和我一样在困惑,让这么精明的女人困惑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彤彤?”她说。
“啊?”
“把目光藏好。”手指环绕在我眼前,遮住。
空隙间,跃然而出的是她怯涩的如一汪春水的眼。忽然之间,我心灵剔透,纤尘不染,有股子呼之欲出;特别想紧紧拥住她,逃离这明亮的玻璃屋,在白云间越飞越远……
第32章
在大刀的百般利诱下,我签字画了押,正式成为他的御用试衣模特。有新衣服穿还有报酬拿,最重要的,能借机和子矜亲近些,真真是百利无一害的好事。
回到家钻被窝里我就犯嘀咕,一夜之间,我觉得什么东西改变了。是什么呢?可能是位置变了。原来我跟子矜,她追我躲,她进我退,我俩跟小日本和大八路打仗似的,特别游击。现在,我有种找对方向的感觉。换句话说,其实每个人在其他人心里面都有个位置,比如朋友,分闺密的、酒肉的、胡搅蛮缠、装模作样的等等。我原来特别怵子矜,就是闹不明白我这只小萝卜应该chā_tā身边的哪个坑里。没有定位我就拘束,就没法正常的表达,就无法燃烧咱的魅力~
怪不得我姥爷找了几十年的组织关系,人家说您老找着怎么了?也没人给您钱~我姥爷一嗓子:“我图个心里面踏实!”觉得不着边吧?可就是这么回事。反正此刻我心如明镜,平稳着陆,那叫一个踏实稳妥。
因为我明白了一个事儿,那就是子矜她喜欢我。就算不是喜欢,也是顶顶有好感的那种。
心里面扬着鼓鼓的小帆,起航进梦乡_
第二天,鬼使神差的,前台小张“办公室八点兵”点到了我,以期成就她公司处处“八音盒”的伟大梦想~只见她俩眼冒光,神秘兮兮:“知道么?翁总的人脉关系大多都是他的女人们给铺出来的!我才知道,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心猛地一揪:“你说什么?!”尖着嗓子就喊出来了。。。
小张被我这反应给吓着了,睁着眼愣是把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半天才说:“你激动什么啊?我可不是凭空瞎胡说,技术部江南告诉我的,他跟他们家是八竿子能打着的亲戚!”
我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心口罩了一黑乎乎的大铁锅!“我、我找他问问去!”说完就跑。小张肯定以为我疯了,在后面喊什么我也没听见。心里一千个声音在呐喊:千万千万不要是真的!
我一鼓作气跑到技术部,抓住人就问:“江南呢?”答曰:被冯助叫走了。那冯助呢?废话,当然在总经办。
可怜我这颗心,一路上饱受摧残,越想越觉得是真的。我要不是喜欢她,纯粹以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个人:绝对的感情生活丰富啊~就别想着她能独守空房,守身如玉了,整个一自欺其人。当时一股邪火腾腾地往上窜,我今儿豁出去问问她了,我黄彤没钱没权没人脉,你扯上我算是怎么回事!
这火窜的就真窜总经办去了。
总经办有两个会议室,一个在子矜办公室的隔壁,开放型玻璃构造,哼,估计是防xìng_sāo_rǎo的!我看见江南正在里面和冯助聊天。还好我没气急败坏到丧失理智,从老猿那讨了份计划书,也好出师有名。
等人这会儿,我也冷却下来了,觉得这么做真幼稚。可是一想起她的那些女人们……心里面就憋屈犯堵的不得了!
可是,你是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