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拍摄的是赵永漠找来假女友跟许青生分手这一段, 此刻奥拉夫看着顾长泽，竟有种诡异的抽离感，他觉得顾长泽终有一天也会像赵永漠那样离开他。

见他不动, 顾长泽伸手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你知道为什么演员拍戏之前要化妆，要换衣服吗？”顾长泽看着奥拉夫，神情严肃地问道。

奥拉夫没骨头似的钻进他怀里，摇了摇头, 问他：“为什么？”

“一方面为了让观众更相信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另一方面则是让演员明白，穿上戏服, 你是剧里的角色，卸完妆换下衣服，你是你自己，要分清楚戏里戏外。”顾长泽在奥拉夫头顶落下一吻, 告诉他答案。

听到这个答案，奥拉夫眼前浮起一片水雾，他知道顾长泽察觉到他的状态了，但奥拉夫现在还不想从这样的状态出来：“你相信我，我能做好的。”

见他了解自己的意思，顾长泽便没再说什么，如果奥拉夫明白自己在做什么，顾长泽选择理解和包容。

“顾长泽，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奥拉夫忽然从他怀里仰起头看他，语气哀伤。

“什么？”

奥拉夫：“你永远都不能以为我好为借口，隐瞒我任何事情。”

曾经隐瞒了不少事情的顾长泽突然沉默……

奥拉夫拉着他的衣领：“嗯？”

“好。”顾长泽将他的脸摁回自己胸膛。

*

第二天，拍摄继续。

许青生知道赵永漠交了女友之后，心如死灰，便将全部心思投注在科研之中，取得了不小的成就。随后他的导师劝他出国深造，希望他学有所成后再回来报效祖国，许青生答应了。

出国前一天的雨很大，许青生跑到赵永漠家中的时候，浑身都s-hi透了。

开门看见来人是他，赵永漠十分意外。再看他全身都s-hi了，连忙带他进屋。

玄关处，许青生看着拿毛巾替自己擦着头发的赵永漠，问他：“你的女朋友呢？”

许青生的话里带着较劲的意味，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赵永漠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许青生澄澈的目光：“我没和她在一起。”

闻言，许青生眼前一亮，但很快赵永漠就残忍地掐灭了他刚刚燃起的希望。

“就算我没有交女朋友，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赵永漠重新替他擦起身上的水珠。

许青生推开他的手，看他的眼里盛满哀伤：“你不爱我了吗？”

赵永漠沉默。

“可我还爱着你。”许青生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哥，我甚至能为了你去死……”

听到死字，赵永漠伸手捂住他的嘴，眼神瞬间变得狠厉起来，他低声警告他：“永远不许说那个字。”

泪水从许青生的眼角流下，滴在赵永漠的手背。

赵永漠仿佛被烫到一般想收回手，却被许青生攥住了。

“我明天要走了。”许青生说。

赵永漠瞳孔微震。

“我想要你。”许青生又说。

……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屋里的两人终于坦诚相见。

耳鬓厮磨间，许青生问赵永漠：“下辈子我是不是投胎成女孩比较好？”

赵永漠衔着他的咽喉，答道：“那我应该不会对你动心。”

两人抵死交缠，仿佛这是末日来临前的狂欢，许青生向来澄澈的眼里被他逼出几分媚意，赵永漠用暖热的大手捂住他的眼睛。

“来世我去找你，不死不休。”

许青生抬手抱住他，呜咽出声，但很快呜咽被呻.吟取代，房内旖旎一片。

……

拍这场戏的时候，顾长泽清场了，待拍完需要的镜头，看着倒在自己怀里哭得喘不上气的奥拉夫，顾长泽摆手让工作人员先退场。

“嘿，宝贝，奥拉夫，我们拍完了。”顾长泽亲了亲奥拉夫汗s-hi的额角，柔声安慰着、呼唤着，让他慢慢从戏里走出来。

奥拉夫睁着朦胧的双眼看他：“我好……呜……好难受啊，眼泪呜就是停不下来呜……”

顾长泽将他从床上拽起，把刚刚工作人员留下的矿泉水拧开给他喝：“喝口水会好受点。”

奥拉夫黏在顾长泽怀里，不想放开他。

顾长泽抬起他的下巴，给他灌了几口水。

“笨蛋，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也不会离开我，那是赵永漠和许青生的故事，不是你和我的故事。”顾长泽抱紧他说道。

奥拉夫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后知后觉道：“顾长泽，我是不是该去个没人的地方待会儿，要是突然变回原形怎么办？”

顾长泽失笑：“你先去补补水，待会儿还要拍几个镜头，稳住，别变回去了。”

奥拉夫乖巧点头：“好。”

他走到自己的休息室去，小吴连忙给他接了满满一大杯水来。

熊童也跟着进来，有点担心自己这位老乡的状态。

“你还好吧？”熊童坐到他对面的塑料椅上，关心道。

奥拉夫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熊童摇头：“演戏而已，你这么拼干什么？”

奥拉夫却没回答他，而是问熊童：“你之前有学过表演吗？我觉得你的演技挺好的。”

“没有啊。”熊童耸肩，“你说的是我试镜那段吗？我经纪人在试镜前一天就把题目给我了，我事先有让表演老师帮我准备。”

奥拉夫惊讶：“你经纪人怎么知道顾长泽出什么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