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面包车全副武装的男子,虽没能看清车外的情况,但突然停下的枪声,使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广告)。他加速拼命向前开车,额头到处都是些细密的汗。他对准肩头对讲机不停止的大声呼叫道:“总部、总部……三分队情况紧急,三分队情况紧急,石泉湖坡段全军覆灭,请求火力紧急增援……”
对讲机另一端,传出个高亢的男声,“总部收到、总部收到,马上增援、马上增援……”
男子不再说话,他专心开车,心却悬起来越发忐忑不安。他听到花儿在车后弄出的声音,他不觉扭头要往后视镜里看,那放货的车门还没能被花儿升起来。他额头的汗流得更多了,想象里全是些战友倒下的瞬间,如今只有他好好活着,结果恐怕也是个难以圆满完成任务。
男子肩头上的对讲机一直响个没停,里面全是些指挥部传达的命令与回应的声音,“四分队、四分队,总部紧急呼叫、总部紧急呼叫,听见请立即回答,听见请立即回答……”
“总部、总部,四分队收到、四分队收到……”
“四分队听令、四分队听令,马上沿东向西曾紧急状态搜索,火速增援石泉湖坡段三分队……”
……
“五分队、五分队,总部紧急呼叫、总部紧急呼叫,听见请立即回答,听见请立即回答……”
……
这种危急时刻,对讲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或多或少令男子忐忑的心生出些安定。他顺手摸出携带的枪,看看脸上立马升起几丝刚毅与不屑,眼前没什么好可怕的,人迟早都是要死,多活少活本质上没啥大的区别……
男子把车开到极限,同时不忘用眼睛的余光盯着车前的后视镜。他握枪的手摆放在方向盘上,随时准备着向后面钻进来的对手进行有力的射击。他脑海里清楚这次行动的特殊性及重要性,也明白在他开的面包车上,陈木没有生命危险,其他的任何问题及牺牲都显得不算很重要。
花儿努力半天总算拉开放货的车门,她紧靠防护管趴着来回左右看,是防范意识让眼睛一眨一眨的。她把放货的车门轻轻向上举点儿,感觉她的春哥哥在她开的门的边上,头顶就有几粒子弹呼啸而过。她吓得尖叫两声立马松开举车门的手,缩在防护管下面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男子几枪没能够射中花儿,心头不免又焦急来。他握枪的手靠在后排坐位的靠背上,眼睛边看马路边死死盯着后视镜。他随时准备着再次出手,射中花儿是他目前能否完成任务的希望。
花儿也变得警惕了,她稍作停息趴着把车门开成缝儿,然后手伸进车去拖装陈木的麻袋,可地方过于狭小没个办法拖出来。她一筹莫展很是急躁不安,心想还是不够聪明想不出好办法,可她自认为也不算很傻,只不过比她的春哥哥稍稍笨了一点儿。她无意间又碰到衣服口袋里装的石子,她立马又兴奋起来,随即摸出石子顺手向前面开车的男子掷出去,听到响声后忙起身看准男子的头又掷出剩下的几粒石头。
男子感觉有暗器类的东西袭来,本能的往旁边一偏,但后面飞来的几粒石子却击中他的头部。顿时,男子的意识有些模糊了,握方向盘的手也跟着失去控制,那面包车更抛弃马路,歪斜着不长翅膀迅速飞起来……
前往石泉湖路段的马路上,一辆吉普车风驰电掣的行驶着,车上靠窗的阎春秀对旁边男子说:“王队长,我们此次大队人马倾巢行动,你事先可曾想过会全军覆灭?你将如何看待今晚发生的问题?”语音平淡却有耐人寻味的东西隐藏,恐怕三岁孩子都听得出要看王队长的笑话是幸灾乐祸。
望着车外茫茫夜色,王队长没有立即做回答,他是名几十年的老武警,如今快到退休的年龄,对身边事已看得很淡,至于阎春秀说的风凉话,想发脾气,可忍忍也就没火了。他抬头看前排的刘水晴,喃喃自语道:“我愧对出生入死的战士,愿他们早日升入没有疾苦的天堂。”声音显得很凄楚苍凉。
阎春秀没有再说话,她良心上似乎也觉得在这个时候这种环境,很不该为私人恩怨拿亡魂斗气。她与王队长嘴里来嘴里去争执了大半辈子,今日首次感觉不想与王队长争个输赢了。她解不开的心结,也不过是王队长当年没瞧上她阎春秀,娶了那个她认为是妖精狐狸精的风骚女人。
半天后,坐前排的刘水晴为改变下沉闷气氛,回过头小声问道:“王队长,我们搜索到的那几个美国人与开面包车的大胡子司机,您打算怎么处理?”这是她此时比较关心的问题,按照她个人的想法,先行不要理会那几个人,趁他们受伤还在昏迷状态中,送他们返回原来晕去的地方,全当他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今晚发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件,突然冒出的小角色不宜过快惊动。
今晚的行动是按恶意绑架突发事件定性的,抓了人又能够怎么处理呢?照以往形成的惯例,只能够把坏人移交当地公安。王队长说:“照原则办事,等会儿全部移交公安,不但省事还能跟地方政府建立良好关系。”而这次说话,他讲得违心并很不确切,眨眼间牺牲那么多英勇的年轻战士,若不想找线索复仇,那绝对不属于他王队长做事情的风格,但此时此地却讲不出触犯原则的话。
按老规矩怎么能行得通呢?此案的特殊性是完全封闭不能让外界知道的,要是移交给公安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