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他站在了离华弟子们的前头,指着赤溪他们大喊道:“识相点,便交出宝物,不然本尊率领兵马,踏平你们四域。”回应离湘的,却只有陀思那恶狠狠的眼神。禅杖在他的手中泛开了一团刺眼的金光,地面上的裂缝如同蛛网一般向四面蔓延,大地开始震颤摇晃起来。那站在前头的离湘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幸而周边的一个人扶稳了他。
“杀了他们。”离湘怒气冲冲的甩开了扶住他那人的手,大吼道。
各种光束交织在了一起,他们纷纷的祭出了宝器。
心思在看到这幅模样的离湘时,咯噔的一沉,这一场定是恶战了。
狂风开始在上空怒号,那些厚重的云层被撕裂又重新的聚拢来,巨大的灵力波动向着四面八方传去,那飘散在空中的血腥味,将潜藏在了中洲的妖兽引得更为狂躁。一张灵力结成的巨大的网朝着陀思他们兜来,挥舞着禅杖猛力地冲撞,而后弯刀的光芒交织,将那张巨网搅得粉碎。
“今日之后,这儿又将多了许多怨灵。”陀思一把甩出了挂在脖子上的念珠,挡住了朝他冲来的飞刃,一面冷淡地说道,“趁现在离华的高手被我们的人给纠缠住,我们三个人合力去斩杀了离湘,将他的魂魄元神也一并打散了。”
离湘持着剑,皱着眉看那些交织的光束,周围的宫殿已经被这巨大的波动轰的尽数坍塌。尘灰飞扬,他脑子中还在可惜着花了大时间建立的酒池肉林,还有那些被活埋了的美人。一道金光朝着他的脑门子兜下来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的抬起剑来格挡,随着蹭的一声响,虎口一阵发麻,那柄长剑就那样飞了出去,插在远处的空地上。头上被一片阴影所笼罩着,他看着自己开裂的手掌,眸子里头划过了一些狠厉。
忽然间,尖锐的音波灌入耳中如同魔音一般。他刚想动,周身被那无形的丝线紧紧地缠住,随着那时高时低的箫声,颤的也越来越紧。离湘这边的异状,那些离华的人定然是发现了,只是皆被人缠住了手脚,根本无暇顾及,便算有人硬要抽身,得到的结果依然是对面狠狠地一击。有些人更是怀着同归于尽的惨烈,直接自爆元神,拖着敌人一起消失在这世间,再无往生之机。
离湘用尽了方法也无法挣脱那束缚,陀思他们身上的杀意是显而易见的,那种灭顶的危机感,让他的心中犹如火焰焚烧一般,焦躁却无可奈何。他终于意识到了,他们真的是拼死相搏,而离华的实力,并不是他想象中那般可以碾压四域。这茫茫的天地间,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依托的了。望向了那已是一片焦土的方向,他心头忽然间涌现出了意思后回来。就在那柄弯刀就要抹上了脖颈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叫喊:“老祖宗,救救本尊!”这最强的人,还是他离华宗庙里头的三位长者。
南灵北海还有西域,除了东莱的人,都已经来齐了。
离华失去了一个帝子,那么从血缘亲近的宗族里头再扶起一个便是,这三位长老在人马来到了白玉京时候,就在一旁漠然的注视着,直到了离湘喊出这一声前,他们都没有出手的意愿。离华山的云气早就变了,分出一缕神思前往探了探,才发现龙穴墓冢里头已经被人给破坏过。那些老祖宗可以布下的大旺的风水局,被人给硬生生的弄得一片死气。他们的神思是可以覆盖中洲甚至连四域的动静都可以发现的,只是在白玉京里头,他们忽然间发现了一股子曾经被刻意隐藏起来的力量,这逼得他们不得不现出身来。
大乘期的修为,绝对是在座所有的都必须仰望的高度,就算是他们各派的长老最厉害的也不过是渡劫期。他们停手了,并不是自己本身的意愿,而是迫于那强大的威压。三个仙风道骨般的老者出现在了这里,离湘身上的束缚瞬间被解除,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跪在了离渔的脚底。而回应他的只是其他两位长老的一身冷哼。
“千万年前,你们四域的老祖宗便立誓,以我离华为离妄大陆之尊,为何今日会有此举?欺我离华无人耶?”离渔对着陀思他们说道,手中猛地一挥,衣袖带出了一道白光击在胸口似乎有千钧之力,他们被打飞了好几步,跌在了地上,唇角已经渗出了血迹。在强者面前,陀思他们竟然只有不住的颤栗,毫无还手之机。
“看来你们是想拼个鱼死网破了,不过东莱的人呢?”离渔见他们捂着胸口不答话,眸中除了憎恨之外再无其他情绪。他只是捋了捋纯白的袖子,笑着向前走了几步。他的衣袍无风自动,仿佛天地间的能量都被他掌控着,一拂袖,所遇之物皆在空气中飘散。离渔满含着杀机的,他低着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面上带着笑容。
赤溪和陀思对视一眼,几乎用尽了全力,挣脱了那层束缚。紫玉箫凑到了唇边,滋啦——一声尖锐的响动,竟然一点点的碎裂,比之上次和柏念对战时候还可怕。赤溪一下子吐出了一口鲜血,他不甘心的瞪了离渔一眼,手中凝聚着一道紫光,竟然又幻出了一支箫。铺天盖地的声响,先是如同拂过的春风一般舒缓,紧接着一变,铿然作响,如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杀机暗藏。这声音显然不是从赤溪的箫中发出来的。不止是赤溪陷入了迷惑之中,就连那几位长老也满脸的惊愕。
“我修罗决传入了北海竟然只得此点能耐了?你要是修了修罗决的三成,也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