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白色大门看了回风景的黄隽已是恢复了清明,他托了吕清的福侥幸逃过此劫,只是这份运气他此时无心庆幸,他瞧着清儿面上似有些恍惚,还显出些坚毅之色,他心里一咯噔,莫不是方才自己那副灵魂出窍的模样儿吓着了眼前之人,难道这人已存了欲追随而来的死志。。。黄隽一时大恸,又恨自己一个烂俗到极点的哀兵之计竟闹出这般的乱子来,不过他也没空再开展深入且细致的自我批评,赶紧着开口安慰道:‘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用力过猛,有些头晕罢了,你可千万别乱想,小心惊到了孩子’,吕清听了这轻飘飘的话,只觉得这人怎能如此的没心没肺,都,都险些过去了,还拿言语诳他。。。他一时气急,再顾不上什么,猛地扑到这人怀里,死死搂住这时时要他担着一颗心的冤家,一双小粉拳已是捶上了那肩膀,只是他犹怕伤着妻主,不敢太过放肆,只作势捶了三两下,心里虽不解气,也只好扯着那本已是歪斜的衣襟拽了又拽,半天才委委屈屈的小声说道:‘你,你这人就知道欺负我,我,我。。。’
黄隽才刚缓过气儿来,就被那小手扯得又是一阵的头昏,他不欲让吕清再跟着担忧,只好强压下那股子眩晕,见清儿我我了半天都没说出句整话儿来,他心里有些失笑,更多的却是暖意,便嘴角一弯轻轻开口道:‘清儿怕是想我想的紧了,今日几次三番的来扯我衣裳,为妻若再无半点表示,岂不就是个榆木疙瘩了?’吕清尚不知自己的这通抱怨因着男儿做派更像是一味的撒娇之举,他耳听得妻主这调戏意思十足的话,又突的忆起两人间尴尬的姿势,一下子那红晕从脖颈处直爬到耳朵,那双原是死拽着人家衣襟的小手更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时不知是就这么放下还是该再捶上两拳。。。黄隽眼珠不错的盯着面前的爱人,见他一副窘迫到极点的模样儿,心里不由得暗笑,可他虽极爱这分真情,也怕惹恼了爱人回头又招来些金豆子,他不舍吕清流泪伤身,只能暗叹自己怕是要跟着颜谨行登上那艘爱夫号的贼船,从此再无翻身之日了。。。
不过黄隽向来看的通透,他不会纠结于男人所谓的面子和自尊,这些虚招子全是做给外人瞧的,博了脸面能多长块么,伤了所爱之人的心,那才是大痛,才是真的得不偿失的行为。他既是这般的想法,就不会任由吕清心里不自在,当下便一把攥住那抖抖的小手直拖到口处,目光牢牢锁住那双闪躲的眼睛,缓缓开口说道:‘清儿你,这颗心不是跳的挺欢实么,我舍不得你,舍不得我们的孩儿,怎能轻易让自己出事呢。。。’吕清闻言眼圈一红,只觉得双手所及处是一片的温热,那隐隐跳动的就是妻主的心么。。。那颗心里已有了他的位置,有了孩儿的位置,这份不休的永动诉着她的爱恋,带着她的情意,会一直去到地老天荒之时吧。。。黄隽见自己这难得的煽情又招的爱人红了眼角,他有些无奈,只是那话虽麻了些,却是他的有感而发,只是眼前的人儿敏感纤细,且长久遭受冷遇,此时被他这煽情的话儿一激,不流泪也是怪事。。。黄隽心下叹息,又想起先前被他二人忘记眼下又来时时作痛提醒与他的那处伤口,虽不舍这真情流露的时刻,此时他也只好出声提醒道:‘清儿啊,你虽不重,可那孩儿也是不轻啊,为妻我还负着伤,你看是不是先起来说话。。。’
吕清还沉浸在妻主那情意绵绵的话语里,听得妻主唤他起身,那语气还甚是委屈,似是在抱怨他太重了,他羞恼之中立时就抛过去一个嗔怪的眼神,只是他未及收拾情绪,眼圈还红肿着,那一眼便少了几分责怪,多了几丝撒娇。。。黄隽对于这类已走了样的眼刀一向是来者不拒,还颇有些多多益善的态度,他见清儿起身的动作放得极轻,生怕无意中弄疼了他,那份小心与关怀不掩与表,心里不由的又痒了起来,只是这份心痒终是抵不过腿上的抽痛,两人重新坐定时,他因动作间又牵动了伤口,一时扛不过那钻心的疼,只顾着在一边嘶嘶的倒起凉气儿来。
吕清见妻主痛的厉害心疼不已,他虽知这人是被烫着了,可怎的会被烫,又烫到了哪里,伤口处理了没有,这些他都一概不清,他有心要拉过这人细细瞧瞧,可又怕再惹出些混话来,只好稍稍坐近了些,轻轻扯了扯这人的衣袖,踌躇了半天才小声问道:‘到底烫在了哪里,你好歹让我先看看那伤口。。。’黄隽待那阵抽痛过去,缓了缓才伸直了左腿,亮出那块儿被他剪破了一大处的地方,装成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是处小伤,也没什么大碍,吃小笼时被那汤汁烫破了点儿皮,已敷过膏药了,’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瞧着那药膏子挺好,闻着味道不咋地,可效果还是不错的,我估着两三天就能收了口子,不出半月定能长好,你就甭担心了。’
吕清见那处裤脚被剪的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