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北京爷们?”魏维闻多愁善感之后还有些多心,他挑了挑眉毛,“你的言外之意就是嫌我不够爷们了?”
“没有,绝没有,”商言赶忙解释,“你太致了,喜欢吃的食物很致,穿衣打扮也很致,轻微的有些洁癖,跟你在一起,有时候让我感觉自己脚不是踩在地球上。”
饭馆的服务员将花生米到桌上,放在他两面前,老魏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那盘子缺了一角。
商言抬头对那服务员嗨了一声:“嗨,是不是待会儿吃完了直接拉菜市口啊?”
服务员是个带着外地口音的小姑娘,不太听得懂商言的话。
“在古代,饭馆里缺角缺边有残的碟子碗之类的,都是给临行刑之前的囚犯送壮行酒菜用的,到时候吃饱喝足了好上路,上路之前一摔,”商言把二锅头分别倒在两个杯子里,然后抿了一小口,辛辣的滋味让他“咝”地一声吸了口凉气,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行动,要在老魏面前像个“爷们”。
那服务员红着脸对商言说:“对不起,我……我马上就去换。”
“行了行了,不用换了,”商言的摆了摆手,“你看,我只是开个玩笑,倒显得我在难为你,算了,你去忙吧。”
服务员感恩戴德地点点头就钻进了后厨,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跑来这桌上菜了。
老魏见那服务员走远了,伏下身对商言不无鄙夷地说:“我算明白我为什么总找不到女朋友了。”
“啊?”商言向他投过来疑问的目光。
老魏挑着眉勾着嘴角说:“我脸皮不够厚啊,一看那小丫头刚才就被你吓着了,这时候肯定对你印象深刻,说不定你待一会儿再三言两语的好话,就给人骗回家了。”
“哈哈,魏老师你感同身受呦,”商言看着老魏从刚才满面感慨的愁容中跳脱出来,心里不由自主地舒爽着,嘴边就没了把门的,“你看,你今天都把我骗回你家了。”
老魏怎么听不出这话里的暧昧意味,夹花生米的筷子停在半空中,抿着嘴低声说:“你还没喝怎么就醉了。”
“怎么会,我号称喝酒跟喝水一样的,”商言指着杯子里面的酒说,“我每年都跟我爸一起喝二锅头的,你别看这酒便宜,味道又浓又香,喝到嘴里冲得仿佛要把嗓子眼烧掉,下肚可非常暖和舒坦。”
魏维闻嗅了嗅玻璃杯当中的体,说句实话,他没怎么喝过酒,酒量也不好,可是他总觉得既然商言都可以,他一定不能输给对方,便略带迟疑地猛灌了一口。
那股子辛辣的味道呛得他眼泪差点儿没出来。
他不依不饶地望着商言:“你也喝!”
那服务员不情愿地走过来,端着一盘葱爆羊放在桌面上,小心翼翼地报着菜名:“葱爆羊……这个盘子我仔细看过了,没有缺角。”
魏维闻一副“被我说中了”的模样冲小商使眼色,脸上大为不悦,对那服务员说:“小姐你不要理他,这人不厚道,就喜欢捉弄人,”他探究般地看了看新上来那盘菜,“葱和羊,都是有味道的东西,我不吃,商言,你自己吃吧。”
“不行,不行,”商言忙说,“要的就是这股味道,你得爷们点儿,”说着夹了一大口放到嘴里,转头对服务员说,“两碗米饭。”
那服务员看着魏维闻皱眉头又想吃,又有些不敢吃的样子说:“先生,我待会儿可以免费送您口香糖。”
老魏才放心地把筷子放下来。
那服务员面无表情地转过头,走到柜台前面,用手肘対了一下收银那小伙子问:“你看那边那个。”
“啥?”
“吃完葱爆羊还要口香糖,”她完全忽略了口香糖的提议是她自动提出来的。
“哦,也许待会儿他们吃完饭还有特殊行动,”收银那小伙子抬头一看,“呦,怎么是两个男的?”
他用探究的目光研究着两个人,忽而对那服务员说:“看他们两个这种喝法,应当没法特殊行动了吧。”
“我怎么觉得是那个吃完葱爆羊要吃口香糖的男人待会儿有特殊行动,但是那边那个要拉到菜市口的男人不希望他有特殊行动,然后拉着他灌酒呢?”服务员低声跟收银员研究了起来。
“米饭,米饭!”商言见那服务员一旁聊起天,毫不客气地吼了两声。
魏维闻已经被商言撺掇着灌了好几口酒,那股子蛮横劲儿就上来了,监督着商言把半杯的二锅头都倒进了嘴里。
商言哪有那个酒量,脑电波立时云里雾里地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