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你写信的!”娴雅眉眼弯弯,她身着大红衣裳,神采飞扬,容颜灼灼有若海棠般明艳。
月儿抿唇微笑:“只怕你过得太开心忘记我这个好姐妹。”
娴雅亲昵地搂住她:“哪的事,我是那种人吗?我忘记谁都不会忘记你,我说,现在我家是士族了,不如你当我爹娘的女儿,以后也可以找个好人家嫁……”
“好了好了,你自己的嫁妆还没有绣完,别老是和我闹.”
娴雅顿时撇了撇嘴:“这是什么破规矩,被子什么还得自己绣,不是浪费时间么?”
她的课程只是流于表面,那些东西她面子上过得去,因为不喜欢也就不学了,俞家夫妇看见她交际时温婉知礼也就不再对她多要求,她乐得轻松,所以对于要绣喜被什么的她可是怨念深重。
月儿顿时无语,不过看见娴雅眉宇中掩不住的喜悦、期盼与羞涩,她也极为开心,之前觉得刚及笄便出嫁是否不妥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心里某个角落自我安慰或许娴雅太优秀了所以抢手,其实这话也没错,娴雅和月儿都是极其出挑的美人,娴雅现在既是士族家中又有万贯家财,平日出去也很能撑场面,在月儿眼里当然很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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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年半了,死妮子也不给我来一封信。”月儿嘟囔,“最近观主和明慧师父也不准我出去,不知道为什么。”
她生聪颖,平日因为清心观在红枫镇的北面最是清净,她素来讨厌热闹,加上年纪渐长花容月貌也怕带来什么麻烦,便鲜少出去,但如今快过年了观主居然不准她出去倒不同寻常,她心中渐渐有不安之感,但她是乖巧孩子,便也听从了。
可是时间久了,她觉得不对劲。
清心观香火不错,许多妇人都会来,月儿思忖,师父不准她出去必是发生什么众人皆知的大事,难道是和娴雅有关?她越想越觉得可能,一想到好友或许发生了什么事便无法按捺住,于是趁那些妇人在观中小憩的时候,偷听她们的谈话。因为如果真是大事,很少有新鲜事聊最喜欢家长里短的妇人们一旦遇到必定会谈起的。
这一听,她如遭雷击。
“俞家平时最是慈善不过的,谁料会这种结果。”
“没办法,寒族如何与士族斗呢?”
“俞家不是晋了士族么?”
“刚晋的怎么算,一点基都没有,否则为什么有世家一说呢?”
……
她忍着心中那令人害怕的猜测,在妇人们陆陆续续的谈话中,整理出了大概情节。
原来,娶娴雅的那个方少爷被一个青楼女子迷住了,发誓非她不娶,闹的沸沸扬扬,以致他虽然样貌好学问也不差,但没有一个官员肯嫁女儿给他,于是方家将主意打在娴雅身上,纵使儿子仕途无望,但从媳妇那里有万贯家财作保也是不差的,否则照儿子这种漫天撒钱的行为,多少家底也填不了。
娴雅一向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千娇百宠,眼里揉不得沙子,她又怎么受的了新婚时丈夫就用自己的嫁妆去养那女子而且还立马迎那女子进门?加之她父母和睦,哪里是那青楼女子的对手?而且她嫁过去加上方少爷早被迷了心窍,其他人既看不起娴雅的出身又讥笑她的遭遇,短短几个月,娴雅便憔悴了很多,还被所有人认为是恶毒的妒妇。
她不得公婆喜欢,下人也轻视怠慢,为了怕她向父母兄长告状,俞家陪嫁的人全部被控制起来,方家离红枫镇和她兄长就值的地方都有一段距离,所以方家成功了。最后娴雅被那女子陷害流了产得重病,竟是被人忽视,活活逼死了她。
对女儿死亡伤心欲绝的俞家人使了许多钱得知真相,气的不行,俞少爷是个有为的,怕他将来飞黄腾达来报复,方家索将俞家一同害了,没想到俞老爷早将许多说书人买通,料想到了身后事,所以在他出事后此事才会传遍大街小巷十里八乡。
另外他将家财全部捐了,以省亲之名将儿子送上天下第一修仙门派筑凌派,纵使只是当个扫洒弟子,也保住儿子一条命。
现在的红枫镇,已经没有俞家了,据说方家为了泄愤生生将俞氏夫妇在牢里害死,弃尸荒野,有蒙俞家恩德的人想去葬了他们夫妇,却找不到尸身。
月儿死死咬住下唇,她无法相信,娴雅居然是这样的命运。那样善良,那样骄傲,那样美丽的娴雅居然被活活逼死!就因为俞家没有基,只是新晋的士族,而这群合伙谋害了俞家的qín_shòu,居然还夺了俞家最后的宅地,什么都没放过,听说那个方家少爷还和那青楼女子过得很好,毫无愧疚之情!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滔天的火焰,好似要焚尽一切,而恍惚中,她也觉得自己似乎也拥有这种力量,可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她不明白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但因为她从小便会有这种莫名奇妙的想法,而且她不认为这是错的:“我要毁了方家,为什么他们害死了娴雅,却可以好好的过日子?为什么俞伯伯俞伯母那么善良却无法善终,我要报复,我要毁了他们!”
当她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的时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云气变动,元素紊乱,星辰忽明忽暗,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