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斜斜的靠坐在冰凉的墙上，神色从容平淡。尽管身处这样潮湿脏杂的地方，却依然清冷淡然。

她没有办法消除苏恨儿心中的恨意，因为她本就不是她，她没有必要为她承担那些她曾经做过的错事。

她就是她，苏媚，她不是任何人。

“怎么了？你没话说了么？”苏恨儿见苏媚半眯着眸子躺在地上，神色竟然如此从容淡定。其实并不是苏媚从容淡定，她只是想借此平息苏恨儿此刻的怒火。她看的出，若是她继续下去，必定会疯了的。而她若是疯了，那自己就真的要永远的呆在这里了。

“你就是靠着这副样子来哄骗那些男人的么？让他们为你赴汤蹈火，让他们为你不惜付出生命。就算你失去了记忆，就算你什么都不记得，他也想方设法的保护你。是么？凭什么？他到底喜欢你什么呢？这张脸么？”说着她上前，冰凉的手执起苏媚的脸。长长的尖尖的指甲掠过她的脸上，苏媚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那种毁容时的恐惧历历在目，苏媚此刻虽然表面平静，可是心里仿佛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一样。

她生怕她做什么。

“这脸儿的确是倾城倾国之资！”她哀叹道，随即便缓缓的放下了手。

正当苏媚刚要放下心的时候，突然，苏恨儿猛地抬起手。苏媚惊的忙不迭的闭上眼睛，只听“嘶”的一声，预想的疼痛没有袭来，倒是苏恨儿张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铁牢里。

“哈哈哈哈……你美是么？我特意去学了易容之术，我可以换成千上万的脸，若是他还是觉得我不美，那我就去剥别人的脸皮，将她贴在我的脸上。哈哈……终有一天，他会爱上我的。”

“你……”苏媚募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原本有些瘦弱的脸上满是蜈蚣形状的疤痕，眉毛已经全部烧毁，整个脸已经是黑乎乎的一片。可是饶是如此，苏媚还是认出了她。

竟然是她，柳嫔。那个第一次见面看起来与世无争的女子，那个在花园替自己说话的女子，那个栽赃陷害自己的女子，那个在地牢差点将她杀死的女子。

她万万没有想到，苏恨儿，竟然是柳嫔。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她是叫柳丝丝的。那日在假山上偷听她和fēng_liú慕讲话，她心里喜欢的不是fēng_liú慕么？那她刚刚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刚刚她还以为她喜欢的人是花银月，可是没想到，竟然是fēng_liú慕。

可是自己与fēng_liú慕又有什么关系？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呵，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