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尘蜜月回来约了慧安和小雨,她选的地方还是良木缘。
千尘瘦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想选c大外的这家良木缘。约了尧雨慧安下午五点。她三点就到了。坐的还是三人第一次相聚的那个座位。
两年半,一晃就过了。
两年半以前,她和小雨才和慧安取得联系来这里.两年半以前,她和萧阳还情意绵绵,心心相印。现在……她眼睛湿润了。世事难料,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前没有想到过的。谁能说两情相许就能牵手白头?原来伴她走以后日子的是另一个他。
新婚第一晚,千尘很紧张,怕林怀杨嫌弃她不是第一次。结果什么事都没有,林怀杨相当细心相当体贴,没有多问过一个字,连眼神至始至终都是温柔的。
他睡着后,千尘安静地躺在床上两行泪从眼角滑落。她情不自禁地想起萧阳,萧阳的吻,萧阳的抚,萧阳的拥抱。
空调开得很低,千尘打了个寒颤。她不该再去想,她,已经嫁给身边的这个人了。
就在这晚,千尘梦到了萧阳。
四周都是水,千尘坐在一条小木船上,脚泡在水里,船里装满了水,冷风吹过,千尘打了个寒战,她发现船离岸越来越远,水面上飘着一层白雾。她回头看看船去的方向,什么也看不到。
这时她看到了萧阳。他站在岸上默默地注视着。清俊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嘴紧闭着,黑亮的眼睛似带着无限的愁绪……他就这样看着她,看着那条小船载着她往远处飘去。
千尘张嘴想喊,可是声音全闷在了口,任她张大嘴,也发不出一声……她想跳入水中,又动不了。双腿浸在水里,寒气从脚底往上爬。她四周,船上全是水,却怎么也不沉,就随着波浪荡漾着朝远方飘去。
她瞧着萧阳的脸慢慢变得雪白,眼睛更黑更深沉,他没有叫她,就紧闭着嘴瞅着她……千尘拼命地拍打着水,船还是离萧阳越来越远,雾气慢慢模糊了他的脸……她急得醒了。
林怀杨还在酣睡,从千尘的角度看他有高贵光洁的额,挺直的鼻,立体分明的唇,下颌的线条优美。他是英俊迷人的,此时睡着了露出平和而满足的神情。千尘迷惑,这就是她的丈夫?一生要相守的人?
林怀杨对她很好。他家里人也对她很好。千尘父母也对这个女婿感到满意。一家人坐在一起,千尘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人。他们不需要她的参与,只要她的身份,陶教授的女儿。她的喜怒哀乐不重要。
也正随了千尘的心意。她心不在焉,没有想萧阳或别的事情,她只是像蜗牛缩回了壳里,窝在自己的世界里,那里有她年青的心,所有的幻想爱恋相思和痛苦。她睁大了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睛注视着父母、林怀杨、别的亲戚朋友,时常还伴着微笑与点头。但没有人知道,她离他们太远太远。
他们要的,就给他们吧。
蜜月归来,母亲兴奋地拉着千尘问长问短。千尘轻飘飘地回答:“妈妈,你不是觉得为我好吗?嫁了他我就会幸福快乐,那还问什么?如你所愿。”
她不想再回家,结婚后林怀杨说回家,她就回去。林怀杨不提,她也不动。
才多久呢?结婚才两个月。千尘就觉得自己老了。心死如灰。短短两个月的婚姻,千尘觉得她看尽了一生。
她和林怀杨之间迅速形成了规律。早晨一盒牛,一个面包或前天买的包子用微波热热。中午在各自的单位吃饭。晚上下班千尘一般不准点,超过了时间她就在外面吃。准点就给林怀杨打电话,他来接她一起吃。然后回家,千尘上网,林怀杨也上网。
这就是结婚成家?
“千尘!”
她回头,慧安衣袂飘飘走过来。千尘想起两年多以前第一眼看到的慧安。慧安转眼之间就似眉眼长开了似的,成熟妩媚。那种小兔子似的娇羞被眼神里的稳重代替。
“蜜月如何?你那位够帅!和你站在一起太般配了。”慧安自然的夸林怀杨。
千尘突然想到,在从前,她和尧雨也夸张林山,成熟有型体贴有加。她试探地说:“没有张林山体贴成熟!张林山对你没的说。”
她注意的观察,慧安目光中闪过一丝黯然,笑容带着种难以表达的牵强。
千尘轻笑起来:“慧安,我终于明白那句话的感觉了,犹如饮水,冷暖自知。别人看到的,永远不是自己感知的。”
慧安投过来欣赏的眼神。眉尖轻蹙,似投石于湖中涟漪散开,慢慢消失不见。她用吸管轻搅着果汁,想了想开口问道:“千尘,你很失望?对婚姻失望?”
“是,我没有书上写的,别人说的那种兴奋。就像是走了该走的一步。父母满意,周围说好,我怀疑自己的感觉。大家都说正确,我说不对,是不是我错了。”
慧安有些同情千尘,她安静地说:“千尘,你是放不下萧阳,凡事都习惯了拿萧阳来做比较。现在你想起的只有萧阳的好。你看到的,只有林怀杨的不好。”
“怀杨不是不好,是很好。他真的很好,就是,我怎么就找不着感觉?像蜜月,我们去了香港。逛一整天街,我问一句他答一句,耐心很好,就是,他像我请的搬运工。他的话少得可怜。总之在香港我逛了四天街,他陪着我逛了四天,当了四天搬运工,然后回来。”
“呵呵,”慧安笑了起来,“林怀杨真是不浪漫!”
千尘像发现了问题的关键,点头同意:“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