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觞眯眼道,“看样子,是有心人为之了,你发往京城去的消息只怕也已经被拦截或者销毁,接下来这一段时间,请大家务必小心。”
掌柜担忧道:“他们俩可是有什么麻烦?”
怀觞没有说话,摇了摇头,掌柜见他脸色很不好,泛着潮红,鬓发边全是汗水,因着人准备洗浴用具,怀觞却道不必,他在此停留只为探听丹青的消息,如今已得,便要出去找寻丹青和丹影的踪迹,不想刚走到门边,却是身影一晃,眼前散光发花的情况愈趋严重,中积郁的毒素迫着经脉脏腑,又是狠狠地一口血,直把那掌柜吓得够呛,怀觞抬手擦去唇边血迹,不在意地笑笑,道:“掌柜不必为我担心,我赶路赶得急了,这口逆血吐出来会好很多。”
说罢径自离开偏厅,闪身出去了,那掌柜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愣了半天,只知道这伏龙先生是医隐月先生极为看重的人,日日伴在身边当子侄辈看待的,以前见他怎么就没看出来武功这么好呢?摇摇头便往前厅忙去了。
却说怀觞循着牵机指引,一路寻至青州城外一处庄园中,他虽可保持清醒,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意识就会陷入模糊不清,现在只有尽快救出丹青二人才行,心中已作决定,竟是连行踪也没有掩饰,便从庄园大门直接进去了。
那门房大吃一惊,一边抵挡,一边使眼色让同伙去回报,转身就被怀觞轻轻一个挥袖的动作定立当下,动弹不得。
怀觞一边压抑自身毒素窜行,一边势如破竹地闯将进去,敢囚禁无辜孩童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就是了,他的武功这天下哪有人可抗?沿途庄卫小厮的刀枪本入不了身前,因为毒素影响,真气窒碍,他夺过庄卫手中长刀,反手几下,便是一片东倒西歪,虽无人亡命,却是伤在必救,登时无人再能阻止,架着刀逼问此间守卫,不语者皆一刀了结,数人后便有人怕死说出了入口,怀觞不发一语,握着刀闪入后院。
青州多山,此庄便是依山而建,占地颇广,从外面看来,这所庄园就是平常人家别业,如何会想到这庄园中别有洞天,竟是在地下建了个极为庞大复杂的地下建筑,入口处是便是那看似平常的几座假山的死角处,怀觞一路疾行,闪身入了暗道,全新的功体虽较以往能够好些,但此毒缠绵繁复,极难拔除,还是被限制了武功的施展,但出其不意的攻击尚没有引起暗道中人的戒备,牵机的联系时断时续,怀觞心下焦急,却仍是小心留意,他转过数道暗门,越往前行,空气越有潮湿浑浊之意,想必是通风不良暗无光造成的,空气中还飘着一股微微泛着腥意的甜香味,入鼻腻香,他眉头微皱,继续往前,一路上并没有遇见守卫,他估着由入口进入已有好一会儿,多少觉得有些反常,他转过一道不起眼的偏门,眼前便映入了一个空间较之以前都宽大的洞堂,其中摆放着几把椅子,两边是燃烧的照明用的火把,主位上的椅子后面是一架木质屏风,听见声音传出,有人细声禀报什么,凝神听去,似是刚刚有人出去,见庄中众人皆被人制服,暗道也被人闯入,却没有发现闯入之人,听那另一人道:“增派人手,守住各个出口,全庄搜索,这里,加强戒备,尤其是那些孩童,决不可出一丝错误,否则,该是什么下场,你明白。”
前面说话的人,恭敬一声道:“是,属下定当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