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还没说完就被卡卡西打断了。
卡卡西朝他走过来,目光不偏不倚,他眼皮垂搭着,睫毛下是厚重的y-in影,等他的手碰到脸颊时,带土才感觉那干燥的触感。
那感觉慢慢延伸至额头,布料的摩擦,以及透过来的金属沉重而冰冷的实感,卡卡西在帮他系上木叶的护额。
“带土,我们是木叶的忍者。”他的身影在阳光之下,声音却而冷沉如寒冰,带土感到从胸膛里泛出的一股冷意,他似乎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话,不,不是这句话本身,而是这如出一辙的口吻,在某个遥远而模糊的场景……
“带土,带土——”谁在摇晃他的肩膀?
谁在喊他的名字?
像是从眩晕或者梦境中醒来一样,带土定了定神,他扶住眼前的人,他知道那是卡卡西。对方此刻正握紧稳住他的肩部,一向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担忧。
“我——”带土出声道,他摇了摇脑袋,然后像是自言自语般道:“有些很重要的事,我好像记不清了……”
卡卡西眉头微蹙,他问道:“你刚才怎么了?突然面色惨白。”
“很重要的事,以前的事,以前的事……”带土还在自言自语,他脑袋里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像是变成了白色雾气一般,逐渐无迹可寻。
“卡卡西,你为什么会突然提到木叶的忍者?”带土望着卡卡西,试图从这里寻找到一丝踪迹。
卡卡西伸手碰了碰他的脸,然后收回来:“我之前没说话。”
带土愣住了,他语气古怪地重复道:“不,你说了,你刚才对我说:带土,我们都是木叶的忍者。”
卡卡西眼中的担忧更甚:“我为什么要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带土看着他,突然,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低沉而沙哑,透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在警告我。”
带土猛地抱住自己的头。
“我脑袋里有个声音。”他大声叫道,看起来惊慌失措,像是活见鬼一样。
卡卡西眼色一沉,他走过去将带土按住,但对方仍在挣扎,他似乎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便将带土胳膊往后一折,像擒拿犯人一样将带土按倒在地。
“你冷静些。”他出声道。
脸贴到冰冷的地板,手腕处是卡卡西温热的触感,他闭了闭眼睛,平稳混乱急剧的呼吸,但一闭眼又出现了昨天卡卡西在他面前倒下的样子,他手指收紧,睁开眼确认对方还好好地在那,然后才像卸了力一样将脸埋在地上,他的脑袋里一会空空荡荡一会又被填得满满当当,全是这一天,这循环往复的一天。
无数的事情,相同的人,不同的结局。
他的记忆里无时无刻不伴随着死亡,他的心没有一刻放下。
“卡卡西,我觉得我是神。”他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他以前也曾说过,卡卡西曾嘲笑过他。
但这次没有,对方只是将手中的力道松下,他用手在带土的头上揉了下,只回了一句:“为什么?”
带土翻过身,他四肢摊平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平直的像一条线:“因为我一无所有。”
“你有族人,有琳,还有老师……”
“我知道,我知道有你们在我并不是一个人活着,但你们什么都不记得,你们只存在于‘这一天’的人。”
“带土,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表现的很…奇怪。”
“我曾经对你说过,可你忘了。”他声音布满了悲哀。
“我忘了什么?”
“忘了昨天,一切的努力都会回到起|点,时间变成了一个死结,但你们都不会记得,哪怕我现在对你说什么,明天的你仍然是我早上见到那样,你只会对我说:你迟到了,带土。”
“……我没有说这句话。”
“我是说以前的你,无数的你。”
“只有一个我。”
“我多希望是如此。”
他注视着卡卡西,乌黑的眼睛竟然显得有些苍老,他做了个嘘声地动作,然后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虽然即使告诉你也无济于事,但你是我的朋友,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对你有丝毫隐瞒,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不过不要打断我,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而且并不有趣,甚至是荒谬而毫无逻辑的。”
卡卡西在听到朋友两个字时眼里闪过微光,他点了点头。
“看到墙上的日历了吗?那个代表时间,每过一天就撕下一页,接下来是新的一天,这是你们的生活。但所有的人都不会发现,日历撕来撕去只有那两页,因为时间只在这两天之内回溯,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有过去未来,今天和明天,因为你们全新的,你们在不断地重启,而我——时间对我毫无意义,我感觉不到它的流逝,死亡和新生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短暂,而这份短暂却在循环中变得漫长。
我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像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一样,我在这之间徘徊,知道将要发生的所有事情,神无毗之桥的任务,敌人的埋伏,还有一切的计划。从我们领受任务开始,你在这一天升上上忍,带领我和琳,水门老师将会单独行动,而我们则负责炸毁神无毗之桥,敌人会派出一人先在林间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