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和她们的关系说不上好和坏,与几个吧帅、主管的关系一般,他像过去一样沉默寡言,上班做事,下班就回家,对于客人的邀约从不去,员工聚会也很少参加。
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他和王雨的关系倒不错,王雨不时会带不同的年轻男孩过来,秦岭也会意,看着他放浪的调戏他们然后带去开房,他只付之一笑,并不说什么。
这里的服务生并不好做,尤其是被称为‘吧帅’的男服务生,虽然看着光鲜帅气,但他们属于整个酒吧的最低阶级,常会有客人骚扰,遇上无理取闹纠缠不休的除了陪笑绝不能生气,倒霉的挨了客人骂,之后还要低头给客人道歉。老板,主管,客人,甚至公主,吧丽都可以找他们麻烦。
因为长得太帅,和秦岭搭讪的人很多,有明示暗示想包他的富婆,给他递电话号码的小女生,每天过来点杯酒就为了和他聊天的白领,想yī_yè_qíng的成shú_nǚ人,形形□的人都有,其中也有同志。但如果王雨在的时候有同志骚扰他,王雨便会过来解围,给对方递烟或碰杯,话里话外暗示秦岭是他的小情人少来勾搭,脸上带笑,狡猾像只笑里藏刀的狐狸。
秦岭也不解释,只是勉强笑笑然后沉默。
最开始王雨倒是想像掰别人那样把他撇弯,不过秦岭既不肯跟他去gay圈,也不愿和他出去吃饭,单独约会更不可能,碰壁多了,他也暂时撤了这个念头,一心一意和和秦岭做朋友。最近看见秦岭心情一直低落,询问也不肯说,他一有空便会过来陪秦岭解闷。
王雨抱着贝斯唱了一曲陶喆的《飞机场的10:30》,随意自弹自唱的模样甚是洒脱,再加上长得耀眼,底下的掌声能掀翻屋顶。他像个明星那样,站在台上优雅谢幕,接送上来的花环,大大方方的和女粉丝拥抱。
三个乐队成员在下面起哄,andy将正在收拾桌子的秦岭拖出来,和另外两人一起,哄笑着合力将他推到舞台上。作为亲密的乐队成员,谁都看得出王雨对秦岭有意思。
“雨!今晚你要搞不定就别回去了。”
王雨潇洒的朝台下挥手,接过僵硬的秦岭抱在怀里,迅雷不及掩耳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台下爆响的口哨声,叫好声一片,彩条和彩带下雨似的往台上喷去。
秦岭暗暗叫苦,酒吧规定服务员在工作时间不得离岗和客人玩耍,看来等会又会被那包子脸主管训上半小时。顶着下头人震天的尖叫,他凑在王雨耳边,“兄弟,等会陪你喝,现在我工作。”
王雨也不为难他,松了手放他走,顺手拉了几个叫得最凶的男女上台,一起对着话筒吼五月天的歌,潇洒不羁大声向台下叫好的人喊圣诞快乐。
他们的热闹,全都落在秦岭淡淡落寞的眼中,浓烈思念在内心疯长,如果这一刻能在眼前看见那个莹白身影,即使下一秒粉身碎骨他也愿意。
下台的时候,秦岭忽然眼尖的瞟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呆住了。
染着黄色卷发,黑色超短裙,黑□鞋,银色亮片的抹,虽然穿着打扮与过去相差甚远,但倚在男人怀里调笑的女人正是孟小莲。
秦岭愣了半天,这才想起今天酒吧招了几个新的公主。刚上班的时候,服务员们还在八卦,说这一批小姐都是和酒吧老板熟悉的妈妈桑那里,过去做酒店应召的,特别骚。
秦岭心情复杂的回到吧台低头做事,偶尔瞟向那个方向,便会看见孟小莲放肆的打情骂俏。
大概四十分钟后,孟小莲离开座位,踩着细高跟走向洗手间。
秦岭不动声色的跟了过去。
孟小莲对着大镜子补妆,她喝了不少,两颊飞红。她刚把口红旋出来,忽然在镜中看见秦岭恶狠狠的倒影,口红从手中滚落,在洁白的洗手池里划出几痕血色鲜明。
孟小莲很快反应过来,她立刻就想走,秦岭也不管她疼不疼,手掌像铁钳似的掐住她胳膊拖走,低吼,“你给我过来!!”
孟小莲尖叫着挣扎,拼命拉扯,惹来洗手间里别人惊讶的注目。
“别叫。”秦岭吼着抡起巴掌,孟小莲吓得惊叫一声缩着不动了。看着孟小莲浓妆艳抹又满是恐惧的脸,秦岭咬牙收了巴掌,像扛麻袋似的一下子将孟小莲扛在肩上,不管她怎么动都死死按住不放。
他就这样扛着孟小莲一路在周围异样的眼光中挤过人群,走到脸色难看的主管前。“张哥,不好意思,我请个假。这是……我妹!”
主管脸色稍霁,微微点头,朝大门处呶呶嘴。不管这小姐是秦岭的妹妹,还是女朋友,总之谁摊上这事都不好受。
“谢了张哥。”
“滚,我不是你妹,我不认识这人。”孟小莲披头散发,像个虾米似的弓在秦岭肩上,光着一双涂大红蔻丹的脚挣扎,高跟鞋早不知道掉到哪里了。
台上的王雨抱着贝斯,用幽深眼眸静静的看着,然后低头点了烟,若无其事的抽上,在台上伸长腿坐下。
酒吧里异常安静,人们都用各种各样的眼光看着这一场闹剧。
“闭嘴!孟小莲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秦岭一声霹雷般的暴喝,震得天花板上的灰直掉。“给我滚回家去。”
待主管点了头,秦岭扛着孟小莲大踏步一路往外走,孟小莲嘶声大哭,在秦岭脖子上又抓又咬,在脖颈上挠出道道红痕,咬裂的伤口血淋漓。
鲜血将浅米色t恤的领子染红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