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半透明的白色雪纺刺绣窗帘,我看见蹲在花园里的那男孩。
他半蹲在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上,安静的喂‘rock’吃猫饼干。
rock是我的猫。
那个女人三个月前进入我的家,带着他这个怪物。
自从他来了之后,父亲给他买了许多玩具,我的朋友围着他转,连我的猫都那么黏他。他夺走了我的东西。
“你妈是被这个狐狸活活气死的!那个小野种还会抢走属于你的家产。”外婆总是这么说,她露出强烈憎恶的表情,然后用衣袖擦拭眼
睛。
十六岁的我狠狠的说,“就凭他!做梦!”
‘小野种’十岁,名字改为杨天瑾。
他不怎么说话,总是像个瓷人那样安静,眼睛和头发墨黑晶莹,像广告中的孩子那样可爱。他也不认生,熟悉环境之后,便在这房子里自
由自在的活动。
我厌恶他总是一副标准乖乖牌模样:不惹事生非,考试第一名,微笑着对保姆和司机说谢谢,喜欢呆在家里做清洁、帮园丁浇花剪枝、给
父亲沏茶,或是安静的趴着写作业。
这些事我本不屑去做。
他教陈宇浩和郑南下国际象棋,原本崇拜我的两个小屁孩成了他的跟班。
父亲对我时常板着脸,却一见他就会慈祥的笑。虽然从没有提过要求,但我知道,只要他开口,父亲一定什么都会答应。
他也知道我不喜欢他,于是想讨好我,帮我喂rock,收拾我的书桌,清晨悄悄溜进我的房间,趴在床边专心的看我睡觉的脸,如果我不想
理他,过一会儿他便怯生生的叫我起床。
“快迟到了……哥哥……”
虚伪!这个小畜生和我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他的存在就像个毒瘤。
我从不主动和他说话,宁愿和朋友在一起抽烟喝酒揍人,也比呆在家里看着他晃来晃去开心。
我不想念书,最想当威风凛凛的老大,然后领着一群小弟到处砸场子。
父亲想让我念大学,他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你连弟弟都不如!将来怎么为公司做事?’
“他不是我弟弟,是野种!”说完这话后,父亲狠狠打了我一耳光。
我记住了,这巴掌我早晚会十倍还给那个野种。
又过一年,由于长期旷课,校方把我劝退,离开学校的时候,我看见那个野种的照片在‘三好学生’的红榜上。
父亲大发雷霆,要把我关在家里,狐狸假惺惺的劝他送我去军事化管理的寄宿学校。我知道那女人的恶毒用心,她想赶我走!!
这个世上就没有关心我的人,一切都被那两个外人抢走。
我跟着朋友四处鬼混,十分畅快,隔三岔五我们就会聚在一起开y,跳舞闹事,抽烟喝酒,吃yáo_tóu_wán。
我发誓让那野种从哪来滚回哪去。
特地选了一个父母都在外地出差的时间,放学的时候,我和朋友拦住了走出校门的他。
“司机有事,让我来接你。”我说。
或许是我第一次主动对他示好,他的眼睛里立刻闪现出高兴的神情,毫不怀疑的和我朋友一起上车。
直到车子驶离市区,在郊区的别墅前停下时,他才有点害怕的怯生生问我,“这是哪里……哥哥……”
我不想再伪装,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地。“什么玩意也敢叫我哥哥!野种!”
他捂着脸跪坐在地上,用大而黑的眼睛愕然看着我,很安静的没有哭。
受不了他小狗似的可怜神情,我径直让朋友把他拖到别墅二楼的房间里关起来。
他很害怕,在楼上拼命的敲门叫我,我没理他,把摇滚乐开大,然后和朋友一起玩扑克牌。
朋友们想揍他替我出气,但最近父亲对我总没好脸色,要是看见这野种浑身是伤,恐怕真会听那狐狸的话将我赶出家门。
反正关几天也饿不死,到时候再去恐吓他,这吓破胆的野种就不敢再嚣张。
我们玩的很h,没日没夜的狂欢,还叫来了几个高级应召女,整日整夜的y。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那些半裸的美女一点好感都没有,
她们丰满的和臀,会让我像吃苍蝇似的不舒服。
在我眼里,她们就跟那‘狐狸’一个样。
yáo_tóu_wán的功效过去,大家一个个瘫倒在沙发上懒洋洋不想说话。有人拿出一包白色粉末,抖到纸上,陶醉的吸进鼻子。
我也吸了一些,粉末吸进鼻孔从气管冰凉到肺,我有点想吐,胃里轻微泛起恶心。
我坐在沙发上重新点烟抽了起来,看着我的朋友发癫发痴的跟着音乐吼叫,蹦跳,tuō_guāng衣服,相互搂着像虫似的在沙发上蠕动,神智不
清的女孩们浑身□的和他们滚在一起。
似乎血里的兴奋因子被搅动起来,我身体里腾起一种奇异的快感,轻轻飘飘像要飞起来,一股热力在血管里冲撞着,想要找个缺口发泄
出去。
我想起了那个狐狸和野种,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得特别愤怒。
用钥匙打开房门,单薄的小身体就扑到我身上抽泣。‘哥哥——我们回家吧——’
打开灯,抱紧我的那个小野种一直以来,似乎没觉察到我有多憎恨他。
饿了他一天多,他的脸变尖了一些,却显得怯生生的黑眼睛更像是一汪水。
也不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我顺手关上门,把扑到我身上的他抱起来,放到床边坐下,然后半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