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谷?”我猛站起来,“为什么?董卓还没死呢?”
“王允已经知道怎么做了,银票咱也收了,可以回谷里等着董卓遇刺的消息了。”
“可是,我这香卖的才刚有起色,我还想着开店呢。”我咬着帕子嘀咕。
他掰正我的肩,满是邪气的眼睛凝着我,我被他看得不自在,别开脸,“你不是不想回,你是不敢回,你怕见到他。”
我低头不语,许久,听得他在我头顶轻叹一声,“很多事情,要有勇气面对,罢了,你不想回,我们便再呆一段时间吧。”
饶是我再迟钝,也不可能看不出来司马懿的感情,只是,心里,早已被一个人塞的满满的,再无一丝空隙,甚至连喘气的余地都没有留给自己。我试图让自己喜欢上司马懿,可是无能为力,既然这样,就不要给他暧昧的希望了吧。
我推开他的手,站起身走到门边,“狐狸,我们回去吧。”
身后许久沉默。
二月二,龙抬头,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谷内连日春雨绵绵,扰人心绪。
见了天心先生,他见我背熟了书上内容,且能够学以致用,便开始教我观云阁的医术和观星髓。我道这几日总不见小愿,原来这狼现在跟了天心混,整天跟进跟出的,不过这样我倒是更为放心,看来这家伙离神兽又近一步了。
离开数月回来,清秋是最高兴的,连炖了几天我最爱的骨头汤,香味引得月英和陆逊也常常跑来蹭饭。谁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强颜欢笑,他们也不过是担心我才一次次往这跑。连陆逊都拉着我说,“子若姐姐,亲眼见到才能下结论。为什么不给三师哥一个解释的机会?”
一个六岁的孩子尚懂得眼见为实的道理,我是不是真的太武断,应该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对于爱得人,任何于他有利的念头一旦形成,便愈演愈烈。在天空终于放晴的一个午后,我再无法抑制要见到他,要他解释这个念头。
他的院门虚掩,我轻推了门进去,院内干净的一尘不染,几株修竹经过一个冬天风雪的洗礼,愈发青翠欲滴。
惜文正在院中晒几本书籍和竹简,见我推门,忙迎过来,“许久不见姑娘了,姑娘近来可好?”
“嗯,”我笑了点头,“郭嘉呢?”
“公子一早便出去了。”惜文有些抱歉的说。
又出去了?今天不是初一呀?
“公子说,姑娘若来找他,便让姑娘出谷去西海,他有话对姑娘说,公子说姑娘知道在哪能找到他。”
他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他?有话对我说?为什么一定要出谷去?
我向惜文道了谢,一路疑惑向谷口走去。
“惜文,谁来了?”清瘦的白衫青年从书房走出,脸庞消瘦,下巴上留着青青的胡渣,只有眼神依旧温润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