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突破的效果是惊人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如今楼青雅再看这世界，可以明显的发现不同。

首先说说这空气，以前看的时候，只是透明的，有空气这概念而已，而如今，可以清晰的看到灵气层的流动。

远目望去，各种物质似乎都是由各种元灵组成，比如树木就是稀稠不等的木元灵凝结而成。

这一发现让楼青雅很开心，这说明，她已经初窥修行的天地。

不由得想起宋代禅宗大师青原行思提出参禅的三重境界：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禅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禅中彻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

而如今，是不是可以总结，修行的境界也可以这么说，初始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尚在学习阶段，对什么都好奇，需要人手把手的教，所以，说这个是山，就是山。现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所以看所有景致的时候，都是由各种灵气组成。

那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是个什么境界呢？洞察世事后的反璞归真？还是任你红尘滚滚，自有清风朗月？

人本是人，却要刻意做人；道本是道，却要揣摩修道。

收敛心中明悟，楼青雅才注意到自己是赤裸着身子，不由得有些害羞，急忙从箱子里拿出一套纯白色的半臂襦裙穿上。

拾起地上的步摇，对着头发鼓捣半天，气馁的发现自己压不会挽发髻。

无奈的披散着头发出门，发现他们三个都在小院外面的亭子里坐着，看到楼青雅的造型，都笑出了声。

“都别笑了，碧华，我不会挽发髻呢。”楼青雅说着瞪了另外二人一眼。

碧华几下就挽了一个常见飞仙髻，看了看楼青雅手里的翡翠珊瑚偏凤步摇，知道他送的芥子化为钗头部分，便知道楼青雅以后是要常带了，复又觉得她年龄尚小，带着偏凤太过成熟，于是顺手将步摇回炉改造。

他也不避人，就在众人面前，拿出鼎炉，祭在面前，从掌心生出一团白色的火焰，将步摇溶了，又加些记忆金属增加弹。

也不过一盏茶时间就收炉，原本巴掌大的步摇生生小了一轮，却变得更加好看——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颜色为纯正、明亮、浓郁、均匀的翡翠，一共有十粒，绿豆大小，依次排开在步摇主体——天青色的蝴蝶上，而珊瑚则是眼睛部位。清新透明又带着几分华贵。

带上新鲜出炉的翡翠珊瑚蝴蝶步摇，果然将原本的冷艳冲淡几分。

见楼青雅收拾好了，延维迫不及待的凑到跟前撒娇：“青雅，你看我，你看我嘛。”

“你有什么好看的？”这是楼青雅的心声，但是延维现在相当于小孩子，还真要哄着，见他一个劲的把脸往跟前凑，也猜到了几分。

血红的双眼带着笑意，弯弯的，明明是邪恶的颜色，却带着纯真。两道浓眉似乎也变柔和起来，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唇微嘟着，真是让人矛盾的气质。

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长身玉立、fēng_liú倜傥。一时间，楼青雅只能想到这几句成语，前提是延维站着不动，不要有任何表情。

当然，这些她是不会说出来的：“你的眼睛似乎更纯粹了一点？”

延维猛点了几下头：“是的！是的！”

大大的招牌笑容让楼青雅一阵眩晕。

“他的眼睛也算是个关键，我们的本命石是在身体其他部位，而他是在瞳仁，当红到极致又返回透明的时候，将是延维修行的顶峰。”碧华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