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道:“他全身经脉被阻截,我查看过,封x,ue的银针将它们全部堵死了,取不出。最要命的还是心口这一剑,c-h-a进三寸三分,堪堪刺破了心脉,虽不至就死,却能折腾上几个时辰。这是要活活折磨死……”
经脉阻截已让阳明的意识模糊,思绪也不知飘到了哪里,只觉得大脑滞怠,一团浆糊,魂魄游离在外,他甚至都能看到自己躺在地上的模样,就像一条垂死的狗。
阳明挣扎着让自己的意识清楚些,沙哑的嗓子,气若游丝:“杀了我……”
瑶光愣了一下,虚天则眉心紧蹙,半晌不知所措。
他们都知道,纵是此刻不动手,几个时辰后他依然会心脉衰竭而死,与其让他痛苦几个时辰,不如现在送一程反倒是解脱。然而这么多年的交情,谁又下得了手?
阳明双眼微合,道:“杀了我……替我报仇……”
见瑶光和虚天仍迟迟不肯动手,阳明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抓住了虚天握剑的手。虚天一惊,忙挣开他道:“阳明!瑶光医术不错,回头定能打通你的经脉,宗主也能用如意珠护住你的心脉,定然不会有事的。”
阳明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连咳带喘的笑了几声,摇头道:“没有如意珠……宗主不会……咳咳……真是……作孽啊……”
瑶光听他声音渐渐小了,伸手推了些内力给他,想护他心脉,奈何他似乎一心求死,竟生生将那股内力顶了回来,也是这强硬的挣扎了一下,心脉附近的x,ue道忽然爆裂开来,鲜血直流,染红了他半边衣裳。
瑶光心中一紧正要施救,可此刻他却只剩下出的气,目光溃散最后回归一片死寂。
虚天瞪圆了眼,蓦然一剑扎进地里,愤然:“当初见到谢语栖时,就该将他杀了,如今生出这些事端!来日定然不会再放过他!”
瑶光摇头叹气,颇是无奈道:“此番还需求助于谢少侠前往苍域找寻解药,宗主的x_i,ng命可捏在他手中,我们轻易不得乱来,纵然要除,也得在他救了宗主之后,再来定夺,为今之计,先把师兄找回来吧。”
当谢语栖离开范宗的时候,天空已经翻起鱼肚白,鸣鸟划过天际,正在唤醒沉睡的景阳城。
一个粉衣的少女牵着两匹马正站在景安街头等着,马儿时而来回踱两步,似乎久久等不来人有些心急。不过多时见到一抹白掠下屋顶,马儿打了个响鼻就想跑过去,少女拉了一把,低声说了几句。
小铃儿看向男子:“走么?”
谢语栖点点头。
小铃儿一边收拾缰绳,一边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出了什么事?”
“……路上说。”谢语栖看了看范宗的方向,翻身上马,“已过四更,没时间了,明日辰时前一定要赶到!”
天刚蒙蒙亮,官道上两骑快马绝尘而去,没入山林的晨雾中。
晨曦透过山峦倾洒大地,清风抖开了新的一天,大地上的轮廓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月影星辰悄无声息的退到了帷幕后。
第22章 苍域
一路快马将所有色彩抛在身后,一天的路程,越过常青林,跨过平原山川,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林,那是横在苍域城和景阳城中间的一道天然屏障——走马山。
走马山地势崎岖陡峭,往东南面青葱秀丽,朝西北面却是陡崖峭壁,就如同一刀天宫巨斧斩下,峭壁以西是一片乱石林,星罗棋布的散开延伸到了广褒无垠的荒漠中。
不同于景阳城的风光旖旎,西方的苍域城是一片金装素裹的沙画,除却天上一抹水洗蓝,便是一望无际的金黄沙丘,再无别的色彩。
城池坐落在不远处的一片绿洲旁,沙漠中的古城不同于南方飞檐翘角的楼台小筑,四四方方,像是一座座堡垒。只有那里有着一抹鲜明的绿色,仿佛戈壁中的一颗明珠。
谢语栖和小铃儿抵达苍域城时已是第二天的卯时,旭日东升,金色的边线勾勒出沙丘绵延起伏的轮廓,沙鸥盘桓着,带着几缕晨风远去。
沉重的城门打开,开始迎接来往苍域城的商旅,谢语栖和小铃儿混在了其中,向城中走去。
不知为何,往日里看似寻常的西城,今日却还要挨个盘查身份,看那架势就像是在捉拿j,i,an细一般。
小铃儿嘟着嘴道:“城里出什么事了吗?查的这么仔细。”
“兴许有人已知道我们的行踪了。”谢语栖拍了拍身边有些不安分的马,那马儿又不耐烦的打了个响鼻,抬头看着前方盘查的道家弟子。
“洛家人的势力这么大,守城盘查,这不是官府才能做的事么?”小铃儿小声嘟哝。
谢语栖道:“洛家一直都在替官府办事,明面上诛邪卫道,除暴安良,背地里或许还有些说不得的事,你看那几个弟子嚣张跋扈,很有些官家气派,说不好是当了官的。不然你以为靠洛子修那点修为名望,能带洛家跻身四大宗门?”
小铃儿嘟嘴:“那该怎么办?”
谢语栖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已走到身边的弟子,朝小铃儿道:“你不动手,我可动手了。”
那弟子打量了他们一会儿,伸手喝道:“你们不像本地人啊,哪儿来的?是干什么的?”
小铃儿看了看谢语栖,又看向那弟子,嫣然一笑道:“我不太好意思说,哥哥你靠近点,我小声告诉你。”
他们见她长相甜美,又笑的可人,娇滴滴的模样惹人疼,便乐滋滋的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