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是一抹郁郁葱葱的绿色,随着晨风摇曳,拂在我的脚背生生地疼。这个烂徐达,这就是他解决问题的方式?在家门口跟人血战,爹娘在一旁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观战,我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折了两那扎人的草,跑到稍远一块青石板处,割破手指,血顺着指尖一滴滴淌下聚成一团明亮的鲜红色,觉得差不多了,便扯下绑在头上的一丝带包扎好伤口,往徐英雄家跑去。
我跌跌撞撞地跑进去,一脸惊恐,口齿不清地道:“那边躺了一个人,口还在流血。”我看到徐达的脸猛地抽了一下,我鄙视了他一眼,我才不是来给你漏油的,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今天还你一个孝义两全。那群人立马停了下来,向我逼近厉声喝道:“快点带路。”我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蚊子声音般道:“在那边,我,我带你们去。”
我把人带到那块青石板处,又四处看了看道:“刚刚明明就在这里的,奇怪,怎么不见了?”又蹿着小脑袋四下里探。为首的那个元兵气急败坏道:“小丫头,你别耍滑头!”还好他总算看到了那几滴血,探下身子用手指沾了点,命令手下人道:“立马给我搜,人应该还没走远。”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猛地推了我一下,我被摔到一边,吃痛地叫了两声。
还围在徐家门口的元兵也撤走了,我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到了门前,白了徐达一眼,径直朝他爹娘走去,两位老人家可真是吓坏了,一个劲地哆嗦,我忙扶着他们进屋安慰了几句,安置了他们,出来见徐达还怔在那儿,便道:“你还敢使剑,人家现在急着搜人不管你,待会儿可就说不定了,第一个便怀疑到你头上,你看着办吧。”
他冷冷地望了我一眼道:“就算赔上我的命,我爹娘的命,我也会护着他的周全,他是全天下人的希望,我不后悔!”希望?希望是什么?我的天,他竟然跟我说希望,希望就是不切实际的梦想,希望是罪恶衍生的灵感。我回报他一抹玩味地笑,既然这么不开窍,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道:“他不是你的希望,更不是全天下人的希望,连希望的垫脚石都算不上,还有,你知道是后悔是什么滋味吗?但愿你永远都不要知道,那种感觉,生不如死。很多东西,没了才知道什么是没了。”
这徐达真是气死我了,还真是个一心护主的家伙,那刘祺可真有福气!他抬头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道:“很多事情没那么简单,我顾不了那么多。元贼的动作太快了,搞得我措手不及,可我必须安全地把他转移出去,这是我的使命,明白了么?琪儿。”
我明白,可不能接受。淡淡地冲他笑了一下,道:“你带着你爹娘走吧,这里不能呆了。”
他的神情有一丝落寞,走过来,抓起我的手问道:“还疼么?傻丫头。”
我呵呵一笑,总算还有一点良心。便道:“疼,疼死了。”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温柔道:“我把爹娘送走以后会回来的,你一个人在这里他们不会放心的。”
对我不放心?他们?当没听见好点。假意打他一拳道:“快点走吧,收拾点细软就行了,剩下的我会帮忙处理。”
回到城内守铺子去吧,我唯一的神支柱,我要赚很多很多钱,然后带着我的票票去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再运气好点的话就让我遇见一个懂我爱我的男人,结束我风雨飘摇的剩女生活。我主内他主外,大事我做主,小事他说了算,至于大事小事怎么区分,当然是我说了算,再过个三年五载,说不定家里就可以多一个可以使唤去打酱油的。就这样,什么都不要想,管他虫八小子也好,徐英雄也罢,都跟我无关,我就这样活下去就行了,再想想,从小到大,我不就这样过来的么?什么时候动摇过?做生意,做生意,年轻人血气方刚,此时不拼,便待何时?
从此以后,我把更多的心思投入了衣服的设计上,有创新才有发展,有发展自会体现在经济收益上,我要的不就这个效果嘛。我天生能混,在我这买过衣服的人大多都成了熟客,也正是因为他们,店里很多大大小小的麻烦也省了不少,要知道这些个人的名号随便抬出来一个,保管让那些来找碴的,收税的,只敢来第一次,不敢来第二次,人人都只道罗群街锦锈坊琪姑娘黑白两道通吃,谁敢去惹麻烦。
虽然前世为汉人,此世还为汉人,但我是受了毛主席的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的教育,之前看元兵作乱,恨了一段时间,时间久了,跟元人打的交道多了,倒也没觉得他们有多可恨,唉呀,总归是历史的矛盾,哪能跟我沾边呢?偶尔的偶尔,我老毛病复发,还会跑去蹭几顿饭,那烧酒可美味了,羊也好吃。比如说那个因穿了我设计的内衣跟她们家老爷关系缓和的那个喜欢汉文化的大婶,更是喜欢我得紧,常常拖着我去他们家喝烧酒,害我的酒量变得比在前世还见长。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混吃混喝的本事又长了不少,档次也上升了不少。一条街的其他布庄见我生意大火,便都来取经。我是什么人?生意人。来找我的那就只能跟我谈生意喽,我也没什么其他的要求,给加盟费就行了。一时间,街上又多了几个锦锈坊,我琪姑娘的名号也是越来越响了。
接下来两年没有徐达消息,亏得当初还说要回来,男人的话果然只能信不能当真。听说元兵最后抓住了另外一个造反的头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