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斯佩多将自己埋在那张柔软的沙发中,一只手掌着那只致小巧的魔镜,表情里是鲜见的疑惑,甚至是迷惘。
魔镜是能够看透对方所有资料的道具,但是敌人越强,想要看透就越发困难,如果实力与他同等,不费一番力气便绝对不可能看个通透。
比如说在彭格列内部,giotto的资料就是全面的模糊,无论他怎样观察也只是一连串的问号,唯有名字是清楚的,这还是他知道后才有的结果。但是今天的“那个”……又算什么?
上午他附身于那个孩子身上,真身却去了杂货店,一边分心与那个冷月的剑士战斗,一边观察杂货店的女孩。在与冷月的剑士战斗前,躲入黑暗虚空时,他曾用魔镜观察他,为了不被对方发觉,他只是小小的扫视一眼,资料中果然便是成群结队的问号,只有姓名是清楚的。
这也没什么,倒不是说他的实力已经像giotto那样强到他无法测量,而是说明他的实力至少与自己不相上下。因为担心被发现所以没有孤注一掷地去倾力探究,有这样的结果倒也在他意料之中,可是……“那个”……那个丫头的资料是怎么回事?
几天前在总部那里照见她的时候,资料上姓名一栏中分明是“无”,考虑到对方出自贫民窟,贫民窟中没有姓名的情况也不算少见,所以当时斯佩多并没有在意,只是后来听见房间里说着“小冬”什么的,他还以为那个头脑简单的神父是被骗了,还以为那丫头用的只是随意扯来的化名假名——毕竟这种事情在这世上并不少见,他自己就是个中老手。
但是,这次一时兴起的再次扫描,却被他看到了这样的结果:
姓名
不论是战斗力还是别的,她一点都没变,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显现在他眼前,这说明了对方的实力实在低于他许多。那么,如果不是因为实力的高低,又是什么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呢?只是独独一个姓名无法检测,倒叫他……一不小心便将兴趣与好奇,扩增到了最大。
斯佩多想着,笑出声来。
那就去观察观察吧——反正以那丫头的战斗力,只要小心那个冷月,她对他便构成不了任何威胁,不是麽?
这个时候的d·斯佩多,善于玩弄人心的迷雾,却还是没能记起,能够威胁一个人的可不仅仅是战斗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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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斯佩多所在处的沉,小冬的家里难得的点上了足够将整个房间照亮的蜡烛,橙黄色的烛火摇曳在微冷的空气中,将气氛点缀成一派融融的温馨。
好吧,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是结果了,时间回溯大法开启,让我们来浏览一下起因经过。
起因:格兰斯善心大发把被冬菇附身过的小孩带回了店里(打算等他醒来之后就丢掉让他自生自灭)。
经过:小冬看见小孩很好奇,于是格兰斯编造了一通关于仆人犯错主人抛弃什么的故事,于是在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美德浸透影响下,小冬执意等小孩醒来让他吃饱饭再送他离开。格兰斯想一想也没什么,遂同意。
本来就算吃顿饭也轮不到这种奢侈的烛光晚餐的,问题在于,小冬和格兰斯的养母大人今天居然来串门啊口胡!
从她身处于贫民窟却孜孜不倦地鞠躬尽瘁地先后收养了三个小孩来看,这位母亲大人实在是善良的一塌糊涂。如此善良的母亲大人除了“玛利亚”这个充满了圣母光辉的名字似乎完全没有能够与之相配的称呼。
于是被冠上“玛利亚”这样圣母名字的母亲大人在听说了小冬转述的(格兰斯编造的)小孩的可怜身世后,毅然决定再收养这个小孩,为小冬等人添上一个四弟。
对于母亲大人的善良,他们无能为力,两年的时间也让小冬充分体验了这位圣母妈妈说一不二的坚决,那是一个一言即出,四匹马也拉不回来。再加上小冬一早就把对于“那里”的亲人的思念转移到了对这位母亲大人的敬爱上面,于是还能怎样呢?母亲大人高兴就好了。
结果,在这间不大的小窝中,为了欢迎家族新成员而举办了一场小小的简陋的宴会。
小小的少年坐在烛火旁边发呆,小冬放下最后一盘菜坐在了他身边,像格兰斯经常对她做的那样揉揉男孩的头,由于第一次而没有掌握好力道,结果把男孩梳理整齐的中分头硬生生揉成了鸟窝。她轻咳一声,拉过男孩的手,强自镇定道:“那个,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如果贫民窟里有人找你麻烦,你就给他们报格兰斯的名字。”
正在喝汤的格兰斯闻言呛了一口,咳嗽几下,转头笑瞪小冬一眼,小冬连忙转移话题:“嗯,我们家虽然不像贵族或者地主家里那样富有,但是胜在充满亲情,所谓亲情就是不抛弃不放弃,也可以看做是三从四得。三从就是,母亲大人命令要服从,二哥大人命令也要服从,至于我的命令你不用服从,但是我说错要盲从。四得就是,家庭成员生日要记得,家庭成员花钱要舍得,家庭成员发牢骚要忍得,家庭成员祈祷要等得……”
这些话在格兰斯和母亲大人笑意愈深中愈来愈胡说,如果说刚开始男孩的眼睛中还能保持在小大人式的镇定自若,再到后来他的眼睛便已然成为蚊香状转转转不停。格兰斯见状微笑不语,玛利亚母亲大人轻轻笑出声来,直笑得小冬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