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做了一些家乡的小糕点，亲自送到了王府。

为什么是亲自送过来，姨娘说是答谢王妃这么久的照顾。

姨娘到了府上的时候，正堂那边还是一片莺歌燕舞。听说姨娘来了，王妃才回了卧房。

“你怎么来了？”王妃摒退了左右，问她。

“给你带些家乡的糕点。”姨娘说。大约觉得太做作了些，才改了口，“临走之前来看看您。”

“唔……”王妃坐到桌边，倒了杯酒，“你明天就要走了。”

姨娘点了点头，坐到了一边。

“专门从里要来的竹叶青，尝一尝？”王妃笑着问她。

姨娘迟疑了片刻，从食盒中拿出糕点：“用这个下酒吧。”

王妃笑起来：“好。”

姨娘倒满了一杯，就这点心喝了一口。入口润，竹香沁入心脾。

姨娘想，这大约是她最后一次喝酒了。回了那边，就要像从前一样，回到规矩束缚的生活。又想，或许我的心思已经有些野了，这算是不该。

一壶清酒见了底，王妃让丫鬟又拿了几壶过来，吩咐她带上了房门。

“再喝下去就真的醉了。”姨娘微醺的靠在王妃肩上，看她把酒杯倒满。

“醉了才好呢。”王妃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姨娘一声轻笑。

等到桌上的酒全被喝尽，姨娘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王妃扶着她到了床边，将她放到了床上。

赵栖桐曾经问过她，问她良玉和姨娘看起来那么像，为什么王妃独爱姨娘却对良玉毫无反应。王妃当时没有回答她。有些东西看起来再是相像，稍微的差异也可能是天壤之别。良玉就像没有长熟的杏子，姨娘则是已经熟透了的樱桃。早一分嫌涩，迟一分就落了。

王妃俯下身，吻住了姨娘的唇。那唇正如熟透的甜樱桃般可口，让人舍不得放。王妃撬开姨娘的牙齿，寻着她的舌与之纠缠。

姨娘半醉半醒间渐渐的活了起来，伸手顺着王妃的手臂向上，到了王妃的肩，把王妃的衣领子握在手里，绞紧。

王妃慢慢开伏到了姨娘身上。

姨娘的舌头渐渐的有了回应，勾着王妃的舌，与她追逐游戏。王妃的手伸到姨娘肩旁，指头滑入姨娘的领口，顺着她羊脂般的肌肤慢慢的下滑。姨娘微微扬起脖子，散落的长发撒在脸旁。

王妃一下子抽出了手。姨娘的手却还揪着她的领子，面色潮红，似是醉酒，似是情动。王妃静静的看着她，许久的沉默之后，轻轻叹了口气。

你若是二十年前到我身边，我不顾一切也要带着你逃离。你若是一年前到我身边，我不顾一切也要留住你。可是你偏偏现在才来，我心如死灰，你又让它复燃做什么？

王妃慢慢扳开姨娘的手，起身坐回了桌边。酒已经喝完，只剩下冷茶了。王妃喝了一口，凉意滑过喉咙，进到心里。

王妃伏在桌上睡了一夜，翌日醒来的时候，姨娘已经不在了。肩上一件青色的披风，上面淡淡的桂花香。王妃取下披风，握在手里看了许久。

姨娘今日回乡。

马车早早备好了，姨娘却是五更天之后才回了孙府。东西搬上了马车，只等着良玉过来。良玉没有来，别的人却来了。

王妃握着马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王妃会骑马，姨娘一直不知道。

“这就要走了？”王妃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