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定定地望住她,清明的眼底渐渐染上一丝别样的色彩。
日头渐高,路旁沟渠里的老柳魁杨正渐渐往回收拢自己繁盛的影子。站成一排的壮树木,与之间已连荫成片,把路两边铺成两条暗沉的荫凉带,中间剩出一条笔直的亮白。
阳光自枝叶的缝隙间泻漏下来,扑在肖语的脸上,明灭的枝影把她勾画的如梦似幻。
沉静柔美的女子,带着婉约不食人间烟火的独特气质。
大壮的心跳不自觉漏了半拍。
“姐,你真的是以前的林云霞么?”大壮的声音带着异常的小心谨慎。
“怎么?”肖语故作疑惑地看他,答非所问,“你认为我不是?”
“不是,我觉得你跟原来大不一样,”大壮小心翼翼,思索着回答,“原来的你很胆小,怕见生人,也很怕事。这事如果放在以前的你身上,恐怕绝对没有这么想的开,恐怕······”
“人都是会变的,”肖语打断他的话,“我嫁为人妇,遇到那样的家庭,想不坚强都不行。”
若无其事的瞄他一眼,“你就当以前的我死了,现在的我已是另外一个人。”
想了想又补充道:“否则我都为以前的自己感到憋屈。”
大壮凝重地点头,似乎勾起对肖语坎坷经历的无限感慨,眼神里充溢着自己都不曾觉察的心疼。
肖语别开眼,以手拂过路边的垂柳细枝,“现在这样的我不是很好么?什么也不多思,什么也不多想,活的自由乐观,没了别人的暗害算计,你不是更应该为这样的我感到高兴吗?”
“当然。”大壮毫不犹豫点头,认真看向肖语,脸上隐隐带着愧疚,为刚才的冒昧唐突感到自责,半天,才呐呐吐出一句,“我只是觉得你比原来更多了几分神采,好像很有主见,很自信的样子。”
肖语心中暗叹,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这种主见和自信,放在我们那个世界,任何一个人都能表现的很完美。
抬头望着遥遥在望的城门,肖语把对大壮的愧疚掩在眼底,原谅我,兄弟,我对这个世界也正惶惶,心里没底,不对你说真话,不是我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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