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雷放下东西,刚走出派出所的大门,金震虎的车就停下了。
金震虎胳膊底下夹着个包,从他那么满是泥巴的吉普上跳下来时,佟雷倚在门口,笑着说:“大老远的往我这跑,周末了也不好好休息一下。”
“嘿,小兔子的眼睛越来越红了。”对佟雷的数落金震虎充耳不闻,大刺刺地进了派出所的门,那本来不算宽敞的小屋,被金震虎高大的身材一对比,显得更加的狭小。
“又拿什么来了。”佟雷看见金震虎把包放在他的桌上。
“没什么,就是个一体的cd播放器,还能听收音机,给你听音乐的,我还多带了几张盘。晚上一个人没意思,听听评书什么的。”
“社长,我不都说了嘛,我这儿东西都够用了。你还总往这搬,你瞅瞅那电磁炉、电饭煲、电水壶,整个搬了一个家过来。”
“哎,我说,你还嫌我搬东西多,你不看看你这地方,守在村子头上,周边也没什么人家,房子还旧,比个破庙还穷,什么都没有,我不给你搬东西,你这能过日子嘛。难怪之前那些驻守的兄弟都待不长,就你实在,一守三个月,还干的挺来劲。”
“这挺好的,再说,想当个好刑警,就应该从一个好片警儿干起,不了解老百姓的实际生活,将来怎么能破好案子啊。”
“嗯,这话说的好。”金震虎拿起佟雷放在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唉呀,渴死我了,开了一上午的会,嘴皮子都快和他们磨破了。”
“我说,你这一天事也够多的了,你就别总心我了啊。”
“看出来了,你就一受苦的命,看看,还用炉子烧水呢,那电水壶是干什么用的呀。”
“我嫌费电,这水一样喝。”
“行,说不过你,甭斗嘴了,快过来,差点忘了,给你带好东西了。”
“什么啊,呀,鼎丰的包子。”
“嗯,好小子,我包这么多层你都能闻出来,鼻子都赶警犬了,快趁热吃吧。”金震虎把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子递给佟雷,转身去给炉子添煤。“这山里的气候真是要命,都这季节了,市里的姑娘们都开始穿裙子了,这边还这么冷,下场雨都赶秋天了。哎,我说上次和你说的那案子破了,你说的那条线真对,按你的想法回去又深挖了一下,真的就找出破绽了,那俩嫌疑人立刻老实交代了。等你这边锻炼到期了,回局里后到我队里吧,这么个人才我可不能让别人抢去了。”
金震虎边说话边用铁钩子捅了捅炉子里的煤,把烧的差不多的煤渣子给透出来,然后给炉子里添了些煤,再把炉子周围的地收拾了一下。自从佟雷到小野村派出所报道后,他只要有空,每个周末都会过来看看,对这儿早熟悉的跟自己家一样了。
嘟嘟囔囔地说了半天,金震虎也没听到佟雷的回答,等他回过头去看时才发现佟雷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包子。
金震虎笑了笑,走过去把佟雷手里的包子拿了下来,伸手把睡的迷迷糊糊的佟雷抱起了来。
向床走过去的途中,金震虎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怀里的人的体温高的有些不正常。
小心地将佟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金震虎伸手在佟雷额头上了,又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和他贴了贴,然后他确定,佟雷发烧了。
在那老旧的写字台里翻了半天,金震虎总算翻出一盒感冒药来,在确定药还在有效期后,他倒了杯水,拿着药来到床边。
“佟雷,醒醒,先把药吃了。”
金震虎轻声唤着佟雷,无奈此时此刻的佟雷因为疲惫和高烧,实在没有力气起来,只是微微哼了两声就又继续睡去。
“唉,这是干什么,要累死自己吗?”金震虎无奈的把药品丢进自己嘴里,抿了一小口水,将药片嚼碎后,伸手托起佟雷,将自己的嘴唇印在佟雷的嘴上。
佟雷病得晕陶陶的,对于有异物进入口中只是无意识地回应着,而这样的举动却让金震虎无比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