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佩姣与顾长生具是大吃一惊,于紫宵行事稳重待人温和,怎么看都不像会顶撞长辈的人。周佩姣却比顾长生更多一份忧虑,她在门派的时间较长,知道只有犯了大错的弟子才会被关押到悔过崖。
她一把抓住于默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清楚点!”
于默顿了一顿,才道:“本来我和师兄一起去给师父送今年新出窖的百花酿,半路上正好遇见要出谷的掌门师伯。掌门就随口问了问谷中最近的日常事务和弟子的修炼情况,师兄恭敬地一一作答,谁知回答完问题,他却突然跪下,说师父最近为论道大会的事太劳累,望掌门师伯体恤下,多给几日时间让师父休息。掌门师伯当场就怒了,十分生气的说你真是你师父的好徒弟,敢这般公然指责掌门。师兄磕了个头,说恳请掌门师伯多多体恤师父,他自知无礼冲撞掌门师伯甘愿受罚。掌门师伯一连道了几声好,说那你就到悔过崖去反省几天,认清楚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说完就拂袖而去。师兄把百花酿交给我,自己一声不响的去了悔过崖。”
于默停了停,接着说道:“我去求师父给师兄求求情,但师父说这事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周佩姣皱眉道:“去年论道大会师父就劳累得大病了一场,师兄担心也是有理的,但师兄实在不该那么直接的顶撞掌门。我们也先不要急,等会我去九离院求一求师父,总会有办法的。”
顾长生心想,于紫宵怎么看都是八面玲珑的人,怎么看都不像会做这种自讨苦吃的傻事的人。那掌门为着调解蒯佢司和重焕的矛盾而来,不论调解成功了没,在自己师父面前肯定是受了不少气,于紫宵出面顶撞正好给他一个爆发迁怒的对象。以自家师父的喜怒无常的格,要他去说情估计不太可能。
三人又商议了一会儿,但终究没有什么结果,只得散了。
第二天一早,顾长生就跑到九离院守着,生怕自家师父忘了昨天答应带自己去东峰的事。直到日上三竿,重焕才慢悠悠的起来。顾长生立马殷勤的打水伺候他梳洗。弄得当值的双生子十分哀怨,囔囔着认为顾长生这实乃争宠行为。
重焕一句“我什么时候宠过你们”立马将他们打回原形,哀怨的咬着手指甲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收拾妥当又喝了早茶,重焕才缓缓起身,道:“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
他走到院外,扬起右手,一把古朴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那剑长三尺宽五寸,剑身上有着红色的火焰纹路,不知是用何种铁所制,剑芒内敛,那火焰纹路似乎在剑上流动游走。
重焕御剑而立,长袍广袖,青丝飞扬,有如天人之姿。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顾长生,伸出手,道:“好了,过来。”
顾长生呆呆地回望着,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次御剑而行顾长生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他整个脑袋都在腾云驾雾,迷迷糊糊的不知所终。一直到了东峰,双脚踏在平稳的地上,他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重焕轻轻地皱眉,低声道:“怎么了,呆呆的。待会如果敢给我丢脸,我就把你扒光了吊在试剑场的大榕树上。”
顾长生一个激灵,顿时神智无比清晰,道:“师父您放心,弟子绝不会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
话音刚落,就有两名身着弟子服的人急步走过来。
那二人走到重焕跟前,行了一礼,道:“九师叔您可来了。您可来了,其他师伯师叔都在大厅,就等您来了开席。”
进了大厅,就见凌云坐在上首,手中端着一杯茶,慢慢品着。青淮夫妻坐在一旁,与抱着小寿星的扈宛如说着什么。贾正晋和蒯佢司也正坐在一旁低声议论着什么。
凌云首先注意到重焕师徒,他微笑着道:“九师弟,你来了,快坐过来。”
闻言一群人都看了过去。
扈宛如将手中的婴儿递给青淮,爽朗的笑道:“九师弟一响懒散,我还道你要过了午饭才肯来呢。快快过来,让师姐看看你给咱们小寿星准备了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