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不屈不挠的响着,邱茹似乎没听到那刺耳的铃声一样紧皱着秀美的双眉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去接的意思。
八月份的天气又热又闷,略显空荡的两居室里却冷飕飕,邱茹只觉得心中一股子闷气憋在口,空调打的再低都赶不走那种烦躁的感觉,她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今天早上薛良骏接到电话时候的表情,那种欣喜若狂又瞬间沮丧落魄的样子狠狠的刺激了她。不过是前妻生的儿子,干他屁事,连姓估计都会跟着那个女人吧;邱茹冷笑,想自己当初还在想如何使手段,结果那个蠢女人竟然自己先提出离婚了,邱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想仰天长笑,这不是刚犯困就有人递枕头么。蠢女人,白白便宜了自己啊,想到这里,邱茹心中舒服了许多,面色也没刚才那么怨,轻轻的抚上隆起的小腹,邱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连刚才还无比呱噪的电话铃声也没那么让她心烦了。
叮铃铃…..叮铃铃…,刚想到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邱茹轻哼了一声,慢吞吞的抓起电话,“说吧,有什么事。”这个电话除了她家那个老贱货的没别人会打。
果不其然,“茹儿啊,昨儿是中秋节,你工作忙也没来得及赶回来,今天妈妈再帮你送月饼过去吧,是你最喜欢的莲蓉馅儿的,杏花楼的呢。”邱茹的妈妈,今年堪堪五十一岁的邱玉娇唯唯诺诺带着些许畏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吃什么吃?你天天就知道吃,中秋节都过去了你才想到送月饼给我,昨天干嘛去了?现在才假惺惺的过来。你给我死开!”邱茹怒气冲冲的尖叫,她听到这个声音就忍不住想发火。
“对不起,对不起….茹儿你别生气,别气坏了身体….”听到女儿的尖叫和指责,电话那头的邱玉娇赶忙连声道歉,眼中却一酸。
邱茹抿着嘴啪的一声挂掉电话,这个死老太婆成天变着花样的刺激她,什么时候能摆脱这个老贱货,她一定要去买挂鞭放了庆祝一下,邱茹恶毒的想着。
邱玉娇手里拿着被挂掉的电话,怔怔的盯着破旧的电视柜上一个相框,愣了好一会才小声的抽咽起来。
相框里一个漂亮年轻的妇人抱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孩儿笑的十分甜蜜,这是茹儿四岁那年生日的时候照的,至今已经十八年了;想当年也许是老天看她可怜,青年丧夫守活寡,才将茹儿送给她,茹儿是老天给她的珍宝,如果没有茹儿,她当年肯定撑不下去。
可是,随着渐渐长大,当年眉目如画的小女孩儿也越来越独立,她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爱哭,总是跟着自己身后叫妈妈,她不再愿意跟自己说话,看向自己的眼神也越来越不耐烦,甚至不愿意再叫她妈,可是邱玉娇知道,这不怪茹儿,都是她自己当年轻浮浪荡骨头轻自作孽,害的她的茹儿跟着她一起吃苦受累造尽别人的白眼和唾弃,实际上茹儿是个好姑娘,她读书成绩那么好,学校的老师同学都喜欢她,她一毕业就进大公司工作,而且受到上司的器重,忙的大半年都没时间回家了,想到这里,邱玉娇才觉得无比自豪,以往受过的苦遭过的累都不算什么了,这一刻,她才能挺直了佝偻了几十年背。
在邱茹和邱玉娇通电话的同时,面色沉的薛良骏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接一的抽着烟,最后他狠狠的将最后烟蒂掐灭,然后翻开手机。
太平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就吵着要回家,太平爸爸最是心疼女儿,于是力排众议将太平接回去,气的太平妈直瞪眼。
宝宝很健康,太平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小家伙儿,从一个红通通的小核桃迅速的长成一个粉白可爱的婴童,心中充满了初为人母的满足和自豪。
“太平啊,我据咱老李家的家谱翻了康熙字典,”李爸爸带着老花镜郑重的说道,“这孩子正好是玄字辈的,就叫李玄宗吧。”
噗嗤,坐在太平对面的太平老妈正好被自己的傻女儿喷了正着,却没见发作,因为她跟太平一样被李爸爸那惊悚的名字给震惊到了。
“老爸!你干脆叫李隆基好了!”太平慌手慌脚的边拿面巾纸擦着自己和老妈身上的水,一边尖叫着,“宝宝会被小朋友笑话死的!”
“呸呸呸!”太平老妈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狠狠的瞪了太平一样,双手合十接口道,“姜太公在上百无禁忌,我家傻女儿乱说话,各路神佛千万别怪罪,请一定保佑我的小外甥健康成长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连说了好几声阿弥陀佛,才又转头怒目瞪着心虚的太平和同样心虚的太平爸,“你这老头子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找事儿,刚出生的小毛头怎么能取这么重的名字呢,你看以前人家家的都取名叫啥狗蛋儿铁蛋儿小柱子什么的,就是图个好养活,我看大名暂时就别取了,先取个小名儿叫狗蛋儿吧,贱名好养活。”
太平这下真的只想翻白眼儿了,“老妈你就别瞎掺和了,老爸和我正严肃的给宝宝取名儿呢。不过老爸你这个名字肯定不行,唐明皇当年多惨那,我可不要我儿子将来被自己的部下逼死了老婆,还有老妈,宝宝小命儿肯定不能叫狗蛋儿,都什么年代了还取这样的名儿,将来要是你外甥念书被人笑话,肯定都会怪到你头上的。这样吧,小命儿我看就叫花花吧,大名儿玄机。”一口气将自己的意见说出来,也不管两个老人面面相觑,太平自顾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