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巡视军营,便拦下他问道。
柳筠衡摇了摇头:“若是在别处倒还罢,明日一战由黄将军和凌将军一道前去,又有您率兵诱敌,柳某就不去添乱了。”
“哎,柳先生,你这谦逊倒成了习惯了。算了,既然柳先生都这样说了,我这一介武夫也不敢强求。对了,明日一战这七殿下是不和我们同去的,您多少照顾些,可先生还是先保护好自己才是。”陈弘毅说了两句就匆忙离开。
柳筠衡越来越觉得奇怪,到底这宇文淇是为何到了这里,这些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入夜之前起了一阵大风,风沙弥漫着。可还是依照计划行事,丑时三刻开始出兵,直到辰时末才收兵回来。
柳筠衡一直在凌长赋的营帐里等着,听到收兵回来的消息这才走了出来。
“筠衡,此战多亏了你。幸而你昨日亥时时告诉我说后方粮草可能受袭,今日这可不是一般的大胜。”凌长赋笑着与柳筠衡对了一拳,若不是昨日柳筠衡让他下令加强军营的防范,今日便要吃大亏了。
柳筠衡也只是笑,点头应道:“我只是想了一下要防范,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你这次防对了,实在是感谢。今夜为兄要好好敬你一杯。”凌长赋笑着同他一起回了营帐。
这天夜里,众将士聚在一起庆祝今日之战的大捷。柳筠衡同众人喝了几杯,却不见宇文淇,便低声问凌长赋。
“他好像不怎么喝酒,故而这样的场合一直都是不来的。”
柳筠衡点了点头,轻轻的吐了口气:“我去消消酒,这西北的烧刀子真是烈的很,下回能不能换换?”
“你还怕这酒?去吧,本想着让你替我挡挡酒的。”凌长赋笑着推了他一下。他知道柳筠衡心里想着什么,也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既说了要去消消酒,就去吧。
柳筠衡走着,想着回了凌长赋下榻处去了自己的随云剑,这才又出来。
这塞外的夜真是寂寥而漫长,迎面拂来的风还带着黄沙的干燥感。不过对于柳筠衡来说,却像是到了异域玩赏一般,一不小心就忘了自己现在是在战场上。
“谁!”柳筠衡正走着,忽然闪过的一道黑影。柳筠衡马上追了过去,那黑影在宇文淇的营帐附近忽然不见了踪影。又巧,这宇文淇似已歇下,帐子黑漆漆的一片。
“殿下可在里面?”柳筠衡忙问守在门外的侍卫。
两个侍卫点头应道:“在里面,先生要见殿下的话,容我们进去禀报。”
“不了。”柳筠衡摆了摆手,正准备离去,忽然营帐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柳筠衡没有迟疑,对着外头两人反手一剑后,猛地掀开帘子往里去。
“殿下,七殿下。”柳筠衡的声音压得很低,外头已有士兵包围了宇文淇的营帐。
“唔。”黑暗中传来低低的呜咽声,柳筠衡循声过去,转手就是一剑过去。
“柳先生?”一声满含哭腔的询问,柳筠衡听着实在是心疼,他将火折子取出,点亮营帐中的烛火。这才发现,那地上倒了三具尸体。
原来方才进来的竟然有三个人,宇文淇自己斩了两个还是没拦住第三个,陷入了危险。
“咳咳……”宇文淇一个人蜷缩在角落不住的咳嗽。柳筠衡倒了杯水,自己先饮了一口,确认无事,这才给他拿了过去。
“殿下先喝点水吧。”柳筠衡蹲在宇文淇旁边,把杯子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