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围的温度似乎有些下降,前面几人停住脚,内侍官声音微颤:“到了。”
我抬起头,石匾上三个鎏金的大字闯进眼帘,岩合宫到了。
雁缳不自觉搓了搓手臂:“好像突然变冷了。”
“兵器聚集的地方阴气重,自然会冷。”我随口说道。
“易夫人你不冷么?”雁缳下意识反问道。
我微愣了一瞬,但笑不语。
一瞬间周围空气似乎又降了几度。
我们在外面驻足了一会,内侍官转过身来,一脸爱莫能助又甚是惋惜的表情:“易夫人,随我进去吧,老奴会送夫人最后一程。”
“我也要进去!”流萤抓着我的手,表情有点复杂,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我是她兄长,理应送她最后一程。”
“……好吧,”内侍官叹了口气,“都进来吧。”
“我,我就不进去了,”雁缳腿软道,“我害怕。”
那几个武将则和雁缳一起守在岩合宫门口。
最后看了一眼那坚固的石匾,我们三人心情沉重地迈进那个高高的门槛。
和外面阴凉的气氛不同,一进门就被迎面而来热气熏了满脸,殿内眼前是还算宽敞的过道,两边的兵器架子上挂着各种□□短剑的成品,锻造师们只穿着单薄的无袖大褂,在各自的岗位前锻造着手中的半成品,高温的熏染加上汗水的浸泡,几乎每个锻造师都好似洗过热桑拿一般,炭火把他们的脸都烤的通红。
内侍官带着我和流萤穿过热气横流的过道,径直来到最里间,也就是葛誊的私人锻造间,相比外面那两间整体都如在火炉下熏烤,这里的热度就相对更集中一些,四周都是没有其他的摆设,除了一个长的兵器架子上挂着看上去比较精致的冷兵器成品,想必那些都是葛誊用过的兵器,
锻造室中间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锻造池,里面火焰肆意叫嚣,烧的火红的碳石与火焰融为一个颜色,放眼看去好像一片热河。
而热气腾腾的热河中央,一把半个身子陷于其中的、已经被火焰炼得通红的宝剑,孤独的立在那里。
看着那把尚未开刃的冷兵器,我内心竟有种怪异的感觉。
除了两个锻造师,熔炉前还站着一位身着灰色道袍的体瘦男子,他闻声回头看到我们,两缕八字胡随着嘴角咧开大幅度上扬,一脸猥琐的讪笑:“易夫人,您终于来了!我们就等您了。”
正是那个假道士。
他随即转身对锻造师说道,“现在万事俱备,可以将王请出来了。”
我们闻言一惊:王?!葛誊不是卧病在床奄奄一息了么。
但我随即冷静下来:也对,如果葛誊在这一世死掉了,也不会有千年后对方刈的“纠缠”了。
不过即便没死,昏迷状态下的葛誊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