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俺回来啦”马明丽进院子就咋呼着。篮子里的鱼放到厨房,一会收拾晚上做了。
“去哪了,看你冻的。”刘翠华从屋里出来,就看见马明丽通红着脸在弄什么东西。“弄啥呢……鱼?哪里来的?”沟子里还没去弄鱼呢。“你们去河套子啦?不是告诉你离那离远点吗。”去年冬天,刘叔家里的二狗子差点被淹死,所以几家人都害怕孩子单独去河套玩耍出事,三令五申的强调又强调。所以刘翠花看到鱼一点高兴都没有,反而是气氛。这要是有点啥事,先别说自己,就是马贵都得气个好歹来。
“娘,没事,俺们没去河中间,在说他们也没让俺上河,俺就是看着东西呢。”马明丽也知道刘翠花是生气自己不小心,所以死皮赖脸的摇着刘翠花的胳膊“这鱼是他们分俺的,真的!俺就想着晚上给你炖个汤,听说鱼汤补脑子呢,俺弟弟也能吃不是。”
“你糊弄谁呢,就你,一撅屁股俺就知道你想拉啥屎!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省心!要是有点啥,你让俺跟你爹咋办?”说着刘翠花一下想起去年二狗子被拽上来的样子,嘴巴都紫了,还好及时,哪也是养了好几个月才缓过来。“今天俺要是不打到你有记俺就跟你姓!”说着刘翠花伸手就要招呼马明丽。
马明丽哪里能让她打到,赶忙跑到一边,嬉皮笑脸的跟着刘翠花饶彻。“娘啊,你当然跟俺一个姓啦,你是俺娘吗,跟俺爹姓啊!哎呀,娘啊别动瓢,磕坏了可没出买去,咱们这里可没种葫芦呢……”
娘俩正热闹着呢,屋里的马汪金突然大哭起来。估计是小家伙睡醒了发现没人理会不乐意了,用最原始的声音召唤着遗忘自己的两人。
“娘,弟弟哭了,您快去看看吧。”马明丽也不跑了,让刘翠花在胳膊上拍了一下,皮袄子挺厚实,其实打上也不痛,说不定还是刘翠花自己手痛呢。
“你别想躲,等你爹回来,让他收拾你!”刘翠花运动了一下也累了,再说儿子哭了,大概是饿了,这家伙挺能吃,一醒就要吃,还嘴急,慢一点都要哭半天。刘翠花进屋喂,马明丽接着收拾鱼。一大俩小,够做两个菜的,小的两条挂到篮子里,大的那条今晚就炖了。山沟里没豆腐,做不了豆腐鱼汤,好在还有葱姜。看看时候也不早了,估计马贵一会就能回来,马明丽开始做饭。炖的鱼汤里不敢放调料,只能用清水炖的白白的,先盛出来一碗给刘翠花单独留着,剩下的在回锅,放上葱姜盐。
马贵进屋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子鱼汤香,当然喝着也香。虽然知道马明丽私自去河套也说了两句,不过完全没有刘翠花那么上心,倒不是他不关心女儿,只是觉得孩子都这样,小心一点就没啥。虽然姑娘要娇贵一些,不过乱世里,娇贵的女儿活不了,只当自己养的都是儿子。所有小子会得,马明丽都会。
“爹,你知道河套上游的山洞吗?”马明丽问道。
“山洞?”马贵想了想“知道有那么个洞,不过也没去过。咋了?”
“你说这河里的鱼是不是山洞那边游过来的啊,这大冬天的,也不会有鱼逆游到山里吧,这河都快冻透了,鱼也不傻”
“鱼不傻,你傻!”马贵撂下筷子瞪了眼马明丽。“河套里的鱼就在哪里呆着,还游啥。都是些泥鳅,蛇鱼,还有,虽然不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整天跟着大山小山他们满山野跑,你看你三叔爷家的二丫,听说都跟着范二太太学绣花了。明个儿你也去学学。”
“爹,说正经的呢”马明丽不乐意,绣花?多难为人啊。连扣子都盘不好,还绣啥花。能缝补衣服就好吗。
“这也是正经事!”马贵严肃说道“虽然爹也不想让你成为啥大家闺秀,可是女孩子该懂的你也要学,要不将来怎么找婆家?范二太太是正经大家出身,要不是时局不好,也不会落难到咱们着儿,你能跟着去学就烧高香吧。我都跟范二爷打过招呼了,明天你就去,每天去一个时辰。”
“好吗好吗,去还不成?”马明丽也不申辩,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吗,明天事等明天再说,眼前还是要做马贵的思想工作“爹啊,你看咱们吃得这个鱼,也不是泥鳅和蛇鱼啊,还有往年冬天撒网下的鱼,也都不是。这鱼跟春天逆游来的江鱼多像啊,您说,会不会是山洞那边有湖啊,要不这鱼哪里来的?”
马贵倒是没想过这事,听马明丽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那么回事,可是自己确实不懂这些“有没有湖咋啦,过几天就下网,你个啥心。”
“爹,俺不是想着,要是有湖,说不定山洞那边也是个沟子呢,要是能住人,哪咱们就都躲哪里去,不是挺好?现在冬天,水少都冻上了,要是探探也方便吧……”
马贵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于是又看着马明丽出神。“爹,咋了,你这么看着俺?”
“没事”一阵而已,马贵就不再想其他,这现在就是自己闺女,说不定她父母都已经投胎转世了呢。“一会俺去你三叔公家看看,你侯大伯估计知道。”
心里有事,马贵也不耽搁,吃过饭就去了三叔公家也不知道怎么谈得,总之是第二天,村里就出了四个人,去山洞那边探路。因为怕会有水,沟子里又没船,就决定先做两个大木盆子,做好准备村里再出俩人帮着送到洞口。
马贵自然是要去的,他打猎是好手,也会浮水。马明丽虽然很想要求名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