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要看着尚轩死的值还是不值了吧,我记得当时我在此地,尚轩并不得民心,所作所为之事,也并不为人津津乐道。”百里辰说着,向尚府门口走去,门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他用手指一点,灰尘纷纷散落,他摇头笑了一笑,“也是当时鬼迷心窍,竟然想要在这里荒度一生,怕是应了想法之后,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再出来的。”
“我差点儿忘了你和这里的渊源,”逯逸昌拉着百里辰的手臂,“走吧,这里不看也罢。”
“咦,那里有卖糖葫芦的,我给你买一串?”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卖糖葫芦的,逯逸昌拉着百里辰就往前走。
“我,我不吃那个东西的。”百里辰站在逯逸昌旁边,有些尴尬的回了一句。
“啊?”逯逸昌正准备掏出银两,却也尴尬一笑,“是啊,我又记错了,我只记得我见他那日,他是吃着糖葫芦来着。”
“那个,要不,吃饭去吧,一会儿天就黑了,就该看灯了。”百里辰岔开了话题,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逯逸昌竟然还记得当日的情景,如果那日不是逯靖安执意要杀他,而是真的将他带回逯逸昌身边,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客官二位,里边请。”店小二将逯逸昌和百里辰引到一桌子边,一脸谄媚的看着百里辰,百里辰将自己衣服的领口紧了一紧,没有逯玄音在身边,他还是有些紧张,平日里,如果有人这么看着他,都是逯玄音给他将披风系上的。
看到百里辰有些不太自在,逯逸昌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直接披在百里辰的身上,又向店小二看了一眼。
逯逸昌的眼眸青的有些冷峻,青中透着丝丝寒光,就像冰雪中的刀刃,店小二不禁咽了一口口水,瑟瑟的看着逯逸昌,没敢再看向百里辰。
看灯时分……
“好漂亮啊,你给我买这个好不好?”
“人家要那个嘛,讨厌死了。”
“不要啦,这么多人。”
晚上的灯展人山人海,很多年轻人也手牵着手,在此嬉戏打闹。逯逸昌生怕百里辰跟丢了,便隔着衣袖抓住他的手腕。
百里辰则跟没事的人似的,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摸摸这个,敲敲那个,时不时还捂嘴笑了几声。他本就比一般女孩子长得还要j-i,ng致一些,再加上瘦弱的身躯和纤细的腰身,甜甜的笑容就像春风里的花朵,似乎整个大街的春天在那一刻就来到了一般。
“小姑娘,这个不卖。”百里辰正看着一个极其j-i,ng致的莲花灯笼,这灯笼挂在一个摊位的车子上方,特别j-i,ng致,绿色的荷叶衬托着白色的莲花,极为显眼。
“啊?”百里辰没有反应过来一般,愣了一下。
“这是我女儿的灯笼,她最喜欢这个灯笼,也最喜欢灯展,所以我带她来看看。”摊位上的一个老头子有些苦涩的笑着,“要不是尚轩那个家伙,我女儿……”
“老头子,别瞎说。”一个稍胖一些的老太太拉住了老爷子的衣袖,“对不起,这个灯我们不卖。”
“谁瞎说了,这尚轩已经死了这么久了,我凭什么不敢说。那尚轩在的时候,多少人家的姑娘死在他的手里,多少人家因为他家破人亡。”老爷子一听老太太的话,反而来了劲,看着百里辰,“我给你说,姑娘,你这是现在来安宁,要是前两年你来安宁,哪怕是你相公这样魁梧的人护着你,你也尸骨无存。那尚轩父子二人就见不得漂亮姑娘,可怜我家莲儿,进府三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我家门口,再也醒不来了。”
“老头子,你又瞎说啥呢。”老太太非常谨慎的看了一眼百里辰和逯逸昌,又拉了拉老爷子的衣服,“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瞎说什么。”
“什么人怎么了,他尚轩不行,让尚轩当官的逯逸昌也不行,你看看逯玄音,人家方将军在的时候,家家户户的人都开开心心。我给你们说,你们小两口住这儿都没问题,现在安宁的生活可好了。”老爷子说着又看向百里辰和逯逸昌二人。
“我呸,现在是欧阳大人统治安宁,方将军走了。”老太太白了一眼老爷子,又看了看逯逸昌,“你俩别介意,自从女儿死了以后,老头子脑袋就不好使了,你们该逛逛。”
“那个,我是男的。”百里辰对着两位老人尴尬一笑,跟着逯逸昌匆匆离开了灯展,只留下两位老人的满脸错愕。
“你是不是觉得当今王上是一个昏君?”离开摊位,逯逸昌带着百里辰来到河边一个比较幽静的位置。
“一国之君,高高在上,不能体会民间疾苦,是很正常的。好的政策,到最后被下面的人胡乱篡改,不伦不类,亦属正常,很难以点概面,以偏概全。只是百姓的痛苦,也只有百姓自己知晓,高官厚禄之人,怎么可能知道在下面,有时候吃一顿饭都难。”百里辰抽回了放在逯逸昌手里的衣袖,看着水面的眼神有些失落,“家破人亡有时候亦是常事吧。”
“如果当今王上能有你在身边,许是一件幸事。”
“也许是我尸首异处、命殒黄泉罢了。”百里辰微微上扬了一下嘴角,又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平静。
第二日清晨……
“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