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儿还在李家,岳悦不得不回去。但她不想让文谨言相送,她不知为什么会升起心虚心慌,她害怕李家人知道她见过他;他也同样的,不想让李家人知道他见过她。
在下山之后,她一句“我要下车”,他连假意的客气话都没有,立即把车停在了路边,坐在驾驶位的身子也没有动的迹象,很干脆的对她说了声再见。待她自己开车门下车,身边立即卷起了一股风,他的车已飙出很远,一个转弯,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不至于对你大伯和哥哥害怕成这样吧?枉是大男人,还不如我一个小女人。”
岳悦对着已看不见他车的方向轻讽一声,然后发现一件非常悲剧的事:从李泽扬的办公室离开得太急,竟然把包给落下了,电话在包里,钱也在包里,此时的她就是哭起来擦个眼泪鼻涕的,都要像小孩子一样充分发挥衣袖的功能了。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丢三落四的?在没住进李家之前,除了家里,包不离身是从来不会发生意外的。
岳悦更加感慨在豪门不为衣食住行心的生活让人意识退化了,反应迟钝了。
唉,自己终归不是这条河里的鱼,那就乖乖游回属于自己的小溪吧!不过,游回之前,还得去河里带回儿子,顺便再带点儿河里鱼看不上眼的泥沙。只是不知河到溪的路上有没有鱼网等着她的自投。
有没有都去到李家再说。
身边驶过的车不少,只要她伸手,别说拦辆顺风车,就算是说出地址,专程送她到目的地的人也不在少数。这就是美女的优势。但岳悦赌气的要自我惩罚,她要用脚走到李家去。
想法是豪气的,行动是痛苦的。三四公里后,连舒适的小坡跟鞋都像是套在脚上的刑具。
脚上传来的疼痛刺激得大脑更加清晰。
首先,她发现了用走实在是不现实。按脚程算,从这里到李家,不睡不休保持相等时速,两天吧!到时,到达的可能是魂魄。
岳悦撇了撇嘴,决定还是在走到支撑不下去时再求助。谁让自己在最初的过度自信和之后的舒适奢侈的生活里犯了太多不该犯的错呢!
为了不再犯错,很多事得串起来想个通透。
文谨言说过的话,肯定其间真假掺半。只从婚礼上李泽扬见到他时脸色的突变,拉她离开,问也不告诉她他是谁。之后李泽扬与杜颜怡有所暗指的试问、安慰、关心等等,她敢肯定他和李泽扬的关系不似他说的那样亲密,他们之间应该有很大隔阂,甚至是仇恨,李泽扬不可能因为婚礼的事编造谎言向文谨言道歉的。
她怀疑文谨言的居心就是要她否认她和斐儿与李泽扬的关系,甚至让她带着斐儿离开李家,让李家有长孙的谎言大白于天下,然后他再进行他的计划。她也肯定,他的目的绝对不是回复李姓那么简单。通常来说,越说得不在乎的东西,往往是最在意的。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才是想霸占齐恒的人。
这文谨言不是什么好鸟。
那么李泽扬是不是好鸟呢?皱着鼻子冷嗤一声:他?我看也好不到哪儿去,同样坏鸟一只。
她越想越觉得他的受伤就是意外,本与任何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