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够鬼的啊!”众人又是一顿猛捶,然后心满意足地跑了。
唯有庆德,跑出来之后,等了一小会儿,又悄悄地出来,溜到了石文英的帐篷里,他还有疑问。
见了叔叔,先请安。
石文英抬抬眼皮:“怎么着?看着旁人立功,你坐不住了?”初上战场的都有这毛病,甭管是不是个稳重的人,内心里总是有想法的。
“嘿嘿。不是,那什么,叔,葛尔丹是这样儿的么?怎么……今儿我看抓来的人里头,还有女人孩子?”
“你懂个p!”在丘八群里混久了,很难保持文雅,石文英张口就来,“上谕里也说,葛尔丹穿困已极……”
庆德的屁-股在马扎上挪了挪,马扎发出有点刺耳的声响。石文英横了他一眼,把他看老实了,才继续解说:“你才来,不知道,先时抓着的,能有上十个人的,就算是收获不小了。要是能收获上百,就能特意写折子到皇上那里给你请功了!葛尔丹的侄子策旺阿拉布坦,抄了他的老窝,还在策反他的大将。葛尔丹的人都散了,原有几万人的,从大战开始就陆续有叛逃的。”
“啊?不是,叔,这些我倒听到过一些儿,葛尔丹杀了人家策旺阿拉布坦兄弟,策旺阿拉布坦怕他杀到自己头上,就跑了,也记恨上这个杀了他弟弟的叔叔了。”
“你倒明白。”
“不是,叔,侄儿问的是……这回抓的,怎么还带着家眷呐?!这不打仗么?”坚决不是石文英歪楼。
石文英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葛尔丹本是带着部族一路东进的,他原想着一举而下蒙古,然后……哼!自然要带着他的族人来安家,否则,打完了,可就不把后路留给旁人了么?是以要把部族一点一点地东迁繁衍。每一寸土地上都有准噶尔部的人,他就能安心了。他这一败,准噶尔部也难在这里呆下去了,可不就是老弱妇孺跟着一块儿撤了么。”
“原来是这样,就是说,他们跑不快?”庆德心里算了一算,来之前也做了一堆功课的。他们现在刚过了扎萨克图汗旗整整两天,往北就是乌里雅苏台,大军的下一个驻扎地就是那里。然后从乌里雅苏台再往西进发,也就是说,大将军觉得葛尔丹不纯是向西,而是向西北走?这是一个好思路啊。
唔,或许该请叔叔打听一下,从今天的俘虏嘴里掏出点儿什么,知道葛尔丹下一站要去哪里,到时候…………
庆德傻笑了一下,初上战场的菜鸟们,想持重,难了点儿。石文英一看他那个样子,就忍不住手痒,抬手冲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给我警醒点儿!行军打仗可不是儿戏!”
庆德马上跳起来垂手肃立:“侄儿明白。”然后死缠活缠,求石文英给打听一下儿,审出结果来了没有。如果有,咱有内部消息,也能立一小功不是?
“叔~叔~您可是我亲叔!再照这么下去,葛尔丹的人都快死绝跑光了。光咱们大营就有多少人?听说,另一路马思喀也领着一窝子饿狼呐!狼多少,您再不帮侄儿,侄儿厚着脸皮乍着胆子求主子恩典跑这一趟,可就白来了。我白跑一趟不要紧,权当长见识了,可寸功未立,不也是给您老丢脸么?”
石文英目瞪口呆地看着已经做了阿玛、身高七尺(旧制)还算魁梧、一副昂藏男儿相的庆德,他、他、他,他居然上前拉着自己的袖子来回摆装可爱!(cos他家二妹妹央他给从外面带****时的表现)
孔夫子说,最到这种事情‘婶婶能忍,叔叔都不能忍’。石文英恰巧是庆德的叔叔,一暴扁打之后,石文英觉得神轻气爽:“成,我给你问问去。”
这一问,就捅了马蜂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