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尧辰心下欢喜,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等一行人来到唐琪儿的教室门外,身后的四五票人很自觉地堵住前后门,分工明确,而且动作老练。
尧辰偷瞧了一眼窗户内专心答题的唐琪儿,随即胡乱整整了衣衫,挤出一个自认为灿烂无边的笑容,终于大跨步迈进教室。
嗒嗒嗒……
“唐琪儿,外面下雨了耶!我知道你没有带伞啦,刚好我这有一把在乌镇游玩时当地老总送的花折伞,纯手工刺绣,媚而不俗,送给你正合适。”尧辰用手指敲着桌面,讨好的同时不忘摆出一副王子的倨傲姿态。
花折伞轻轻放在唐琪儿的手边。
唐琪儿没有丝毫动静,笔下的纸张仍旧发出沙沙沙的细碎响声。
尧辰凝视着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侧脸,等了半分钟,这张脸的主人仍然没有丝毫的反应。他也不生气,笑了笑,手指继续敲着桌面,很绅士道:“我知道你喜欢音乐,我呢,正好有两张音乐会的门票,本想送给你,又害怕你拒绝,只好一直留着。现在眼看就要作废了,扔了可惜,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尧辰将早已准备好的门票从口袋中掏出来,双手递到唐琪儿的面前。
这回唐琪儿终于有了动静,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手腕的手表,一小时二十分钟,比预想还要快了将近十分钟。顺利完成试卷的唐琪儿,嘴角微微勾起一个不易捉的弧度,随即手脚麻利地收拾起东西,起身,放好凳子,走人。
“抱歉。”
临别前,唐琪儿微微点头,清疏的嗓音依旧不甜不淡地回应道。
“唐琪儿,门票你不要,可以!但是外面下着大雨,你难道连伞也不要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么伤我自尊!”尧辰没想到等来这样的一个结果,原本捕捉到唐琪儿嘴角牵动的他还心下一喜,想不到下一刻便被活脱脱泼了一盆冷水!
望着窈窕的身影迅速离开视线,尧辰几乎挣扎着说出一句几乎求饶的话语。
依然无动于衷。
在尧辰杀人的眼神中,唐琪儿还是离开了教室,门口的几票人愣是没敢阻拦,直挺挺地望着这个娇俏可人的小娘子离开视线,最后毫无迟疑地走进雨幕中。
“草,***臭婊子!”
站在楼上的尧辰眼睁睁望着唐琪儿闯入雨幕中,玲珑身躯在刹那间被淋了个通透,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甩手便将花折伞摔在地上,一边踩一边红了眼地叫嚣道:“他娘的婊子,老子给你脸你不要!好,老子今天不把你ooxx了,老子就不姓尧!”
“走!”
尧辰猛地一挥手,招呼着手下的五六票人,紧跟着冲入了雨中,当然,他们每个人都打着雨伞。
…………
校门口是一连串的青石小路,连接着旧城区交错的弄堂口。下了雨,青石路很滑,倒是很有一点儿姑苏小镇的味道。
唐琪儿熟练地在弄堂里转来转去,最后在纵横交错的弄堂里折腾了十多分钟,这才终于在一处破败的弄堂口停住脚步。
这个弄堂里坐着一位瞎眼老头,八十多岁,在一个搭着的棚子底下拉二胡,平时也没什么生活来源,靠着卖些报纸杂志之类的维持贫苦的生计。
“琪儿,这么早就来啦!”
瞎眼老头仍然在拉着二胡。他卖了大半辈子报纸,也拉了半辈子的二胡,这附近一带的脚步声都烂熟于,这不,唐琪儿还没到呢,他就已经抢先发觉了。
“嗳,钱爷爷,下雨啦,我来给你收拾摊位啊。”
唐琪儿欢快地答应一声,慌忙跑进棚子里,用毛巾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珠,接着开始手脚麻利地帮钱爷爷收拾起报纸杂志。不同杂志,不同报纸,不同期刊,都分门别类的装好,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柜子里。
做完这些后,再数一数当天剩余的报纸,看一眼钱罐子里多出的硬币,便能很轻易地计算出钱爷爷一天来的营业总额。
不过很显然,今天的报纸卖的并不好,加上天降大雨,一整叠报纸基本没怎么动弹。
“钱爷爷,今天的报纸卖的很好呢!”
唐琪儿欢叫道:“一共卖了有……一,二,三……我算算……”唐琪儿一边算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张湿漉漉的二十元纸币,偷偷塞进罐子里:“呃……一共是三十六块五毛钱呢!”
“喔?这么多呀,好好好。”
瞎子老头停了下手中的二胡,笑着点头回应道。他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记忆力本就不好,又整天拉着二胡,非常废脑子,自然是记不起卖了多少份报纸了。
趁雨小了一些,唐琪儿连忙冲出棚子,三拐两绕便来到了弄堂的另一头。
“瞄~~”
“瞄~~”
“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