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小诗有一种魔力,无论他做什么,都让人觉得不可挑剔,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引发无限暇思。
因为无人证实琴小诗究竟是男是女,流言不攻自破,尽管小诗确实是双人。时日一长,风波平息,那些对小诗一见倾心、听信流言后又痛不欲生的男生,如今直面琴小诗的时候,也生不起一丝怨恨,只有愧疚,甚至有男生重燃爱慕暗中追求。
但是,受过伤的琴小诗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与周围的人始终保持着一段看不见却能感觉到的心灵距离,除了钟芹及罗杰兄弟四人,几乎不与人往来,令人追悔莫及。课余时间,小诗不是跟随钟芹出现在跆拳道场,就是独自现身艺术馆的画室或是琴室,有时也会出现在图书馆。
校园里,琴小诗化为一道不可玷污的风景。
此时,钟芹转道向左一路上行,途经囚牛东大门,却又停了下来,默思片刻,觉得自己是在犯傻,于是转身往回走。
这时,有一辆老旧的白色长箱轿车往山上来,正是阿木载着食材回囚牛仙,左右无人,两人相看了一眼,匆匆别过,转身即忘。
“灵犀路13号。”
走了这么长时间,心中的怒气也消退了一大半,钟芹倒想见识令妈妈赞不绝口的工作之地究竟是怎样的福地洞天。
眼前的宅院围墙很高很长,那扇大门也十分壮观,站远一些仰起头还能看到墙内庭院里种有大树、喷泉冲天以及亭台的边角,临近走到了门口处,钟芹却有些后悔把钥匙丢了。
不过门上没有挂锁,钟芹走近前去,拭探着用力一推,大门朝两边打开,里面居然也没栓上。
眼前的庭院叫钟芹震惊不小,看来,一直喜欢讲大话的妈妈这次没有说谎。母女俩不够亲近,柳妈妈没有对钟芹谈及这里的主人,钟芹也没有兴趣知道这么多。小诗更不会无聊到把自己的住所当话题,钟芹一直认为他是住在罗杰家里。
轻轻合上门,钟芹慢步向前走,经花圃草地间的卵石小路,踏上石桥木榭,在池塘中央的八角亭台坐下休憩,身边绿树红花叠翠,假山造景,喷泉落水在日光下生出座座彩虹,飞鸟头上过,蝶舞翩翩,蜻蜓点水,池中游鱼成群结队走。
此地远离城市喧嚣,山灵水秀,空气清新,景色大好,一入得其间,整个人就好像是卸去了重担,周身毛孔大开,排散浊污闷气,轻松自在。钟芹长年抑郁不开怀,刚坐不久,心神为这景象所感染,一时忘却忧愁烦恼,困意来袭,竟躺在木制长椅上睡去。
惠风徐徐,凉爽舒适,吹干了钟芹身上的汗水。钟芹呼吸轻缓,面容前所未有的安祥,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个孩子,又是背负着怎样沉重的过去?
日光轻移,有光折,落照于钟芹的脸颊,传来几许温热,钟芹幽幽醒转。
苏醒后,钟芹走完剩下的桥段,沿着屋檐下的柱廊,进了屋。听妈妈说,这里的主人是个高中女生,城里另有三所中学,不知道这个女生是在哪一所学校念书。如果也是一中,或许自己在校园里遇见过,或许这人认识自己也说不定。
首层宽阔,厨房、餐厅、客厅都布置在此。左右不见人影,钟芹沿着楼梯拾阶而上,到了二楼。左侧有音乐声响,循声轻轻走去,见有人在敞亮透风的练功房修炼瑜珈。
钟芹扣指敲门,那人闻声回首。
“是你?!”钟芹大惊失色。
此时,小诗穿白色无袖背心、着宽松白色长裤,四肢伸展扒在软垫上,怔怔地注视着钟芹,百思不得其解。
钟芹走近有问:“你住这里?”
小诗欲点头,可是下巴嗑到软垫上点不下去,只得咧嘴而笑。他流露的眼神在问钟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钟芹平静下来,说:“我妈说她是在这里当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