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着绣花针机械一般的扎进绷子里,再慢慢的捉了针扯线,往往复复里,苏柔儿双眼呆滞的望着前方,在宅院里做着所谓的女工。
忽而院门推开,药姑拎着菜篮子进来,一边闭门一边唤着:“柔儿啊!”
门关上了,却没听到答应,药姑诧异的回头,就看到当家的是坐在院里的石桌前的。于是药姑歪着脑袋靠近,瞧见了她那无神的样子,再低头看了下她绣的东西,便只得把菜篮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苏柔儿身子一个哆嗦,看了看药谷,急忙丢了手里的绷子:“娘,你回来了?”说着抓了菜篮子就往灶房里跑,药姑把那绣绷子拿着跟进了灶房。
“当家的,想什么,那么魂不守舍?”
“啊?”苏柔儿摆了手:“没什么……”
“我看不像!”药姑把绣绷子举了起来:“您虽然不喜女红,但还是有两下子的,只是今儿您这鸳鸯为何绣成了麻脸?莫不是心里缠着什么事,什么人?”
苏柔儿尴尬的一笑:“那个,我,我只是在想到底我娘的事里有什么内情!”
药姑闻言一笑:“我看您是想情郎了!就是不知道想的是哪一个!”
苏柔儿见药姑已经道破,自己再撑着也没意思,便是烦躁的丢了手里的菜叶子,扒拉着菜篮子说到:“还能想哪个?一个天天寻,一个鬼影都不见!”
药姑笑着拿胳膊肘杵了她一下:“莫非你看上那个妖颜了?”
苏柔儿扭了扭身子:“怎么说呢,其实吧,其实也不是看上,而是觉得,觉得这个人真真假假的看不清楚……”
“真真假假?”药姑听出了味来:“这话怎么说?”
“我和他有过几次接触,整个人说好听呢,叫单纯,叫不谙世事,说不好听,就是笨的可以,跟只有一筋似的,傻乎乎的;但是呢,像这样的人,相对来说,就应该是干净的,好似一张白纸,怎么可能会去养女人在屋里?可是那天去叶家,却看到了杨家千金被他豢养的小柔给抓破了手,你想想,这人还单纯吗?”
药姑此刻笑了起来:“您到底是在计较他单纯呢,还是计较那个小柔?”
苏柔儿故意撇了嘴:“药姑,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我也说正经的呢!”药姑说着冲她言到:“答案可不是靠猜的,您为什么不去问问呢?”
“问?这都五天了,他都没来找过我,我到哪里问去?”苏柔儿说着叹了口气,药姑却是接口道:“我说当家的怎么这么大的心天天杵在这里,原来不是等我这边的消息,是在等他来找你啊!”
苏柔儿的脸红了下,闭嘴不语,药姑却也没再逗她,而是轻声说到:“您的琴可是在叶家的!”
苏柔儿闻言一顿,立刻笑着推了药姑一把,药姑便做了个请的手势,苏柔儿便笑着奔出了灶房,回屋打整衣装去了,而药姑把那绣绷子看了看,笑的嘴角弯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