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博物馆里的那本记录着本市地理风物民俗逸事的《榕城县志》上,现在位于市中心的那座驾鹤山是绝对不容错过的一笔。它不甚高、也不甚大,也许在全国名山里它远远排不上号,不过是传说有仙人于此山上乘鹤飞升而得名。这个传说为它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自古以来,也有不少文人骚客被传说所吸引来到这山上寻访过先贤的足迹,当然,先贤的足迹有没有被人发现大家不知道,这些文人来此造访,本身就已经为这座山添加了一个又一个的光环了。
对了,你也可以认为,这座山能吸引这么多文人到来,还有一个原因:它恰好屹立在环绕市中心而过的母亲河玉带河边上。与本市最著名的古迹——那明朝时候便修建的古城墙东门城楼,不过也就是刚好隔了一条河的距离。到了现在,无论是这山还是那古城墙,都已经成为本市的中心地带。
顾家百年底蕴到底不同凡响,他们的祖宅在驾鹤山底,临江靠山,可谓是风水绝妙;更兼现在位于市中心这个寸土寸金、闹中取静的位子。虽然现在子孙后代比起他们威名赫赫的前辈来说,是有些没落了,可这一辈的嫡系子孙顾思安和顾思全两兄弟却着实不错,不少老一辈都很看好他们,认为顾家在这一代必然会重焕光彩的。
驾鹤山底原来有个小桃林,每到春天,一片粉雾迷蒙,美仑美奂,吸引了无数游人,又有小桃源的美誉。而顾家也是流传百年的老宅,虽是私人住宅,却也因它的历史沉淀而被评为文物、受到文物部门保护。与小桃源一起,并入驾鹤公园中,也是这园中一景。
顾家祖宅又名“点园”,其实是一以居住为住的庭园,也许与顾家祖上来自岭南有关,全园建设充满了岭南园林特色。整座园子一色的青砖灰瓦、绿树白花,无论亭、台、楼、阁,俱是轻巧灵活,雅读朴素。庭园空间主次分明,布局独特,前疏后密,前低后高,但疏而不空,密而不塞,显然,这是为了适合南方炎热气候。
在顾家兄弟的带领下,应怜袖和俞白走进略有狭窄的园门,再走上几步便是门厅。顺着依墙走廊过去,就到了位于假山的观漪亭了,观漪亭隔着一池碧水与对面的船厅互为对景,还可以看到四角亭依水波而建。
向西,可见四角亭与用来待客的碧溪堂以池廊相连,而沿着池廊,便可到达船厅,又名“不系舟”。船厅为二层楼房,据说本是顾家小姐未出嫁前所居,不过顾家这辈没有女儿,所以目前暂时用来招待女客人。所以,这里也是金丽沙那三个年轻女孩住宿并出事的地方。
与船厅跰足而建的顾家的问心书屋和抱月斋;在庭园深处,才是园主人起居的两座院落——归去来庐与顺荫斋。后者据说是顾家母亲住院前的住处。
向东而去,一路繁花绿树,这里是顾家的赏花的花房,走入深处,有亭有轩,在经过一名竹院的院落后,又可以看到归去来庐的砖瓦了——刚好绕了一圈。
走马观花地把整个园子过了一遍,大家围坐在靠水池的碧溪堂里,佣人端上茶退下后,顾思安问:“怎么样?不知二位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贵园水木清华,幽深清空,景致清雅优美,果然名副其实,让我们大饱眼福了。”俞白首先开口,“不过,这园中水木之气似乎过于旺盛,而且也略为杂乱,即使不能确定它就是出事的原因,当然,只是这点也不可能让人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可我想两者之间也必有联系。虽然看过一遍,我想如果能有此园的建筑图纸,再结合罗盘指示,或许可以找出源头。”
“原来如此,这么说就是园子的原因了。水木之气过于旺盛,若要削减,难道要放掉池里的水、再砍上一些树才行?我这点园建园也有数百年历史了,纵观以上,从未有发生过类似的事,这只是近数十年才发生的,这又怎么解释呢?”顾思安追问道。
“这个啊,那就要进一步检查啦。你自己也说了这园子历史悠久,殊不知,越是久远的老东西,越是容易出问题。尤其是那些气汇聚之地,这么多年了,就更加难说了。虽然你这园子当初修筑的时候也是有风水高人指点过的,按理说出问题的可能很小。可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是园子里水木二气杂乱失衡,虽然旺盛强大,可反而不利其中居住的人啊。”应怜袖补充道。
听到她这么说,顾思安拧紧了眉头:“难道所有的人都是?”
“女人,对女人最有害。你们男人阳气重,一般不容易引起生理上的疾病。不过如果这里还有太监这种稀有物种的话,最好也要避开。”应怜袖接口……太监,顾思安额上挂下数条黑线:“应姑娘,你这个玩笑开得一点也不好笑。而且,我建议你在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开玩笑。”
应怜袖也连忙把面容一整,嘴巴紧闭。好吧,她承认她和这顾家帅哥不对盘。其她这还不是看你们帅哥个个表情太严肃了,好象面对什么生死大敌一样,才稍微说句俏皮话让你们轻松一下的么?反而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可是很记仇的:当初吃饭的时候她提过,这家伙不信,还态度凶巴巴地对她,算了,她忍。反正那是别人的事与她无关。现在她想活络下气氛,又说她,她……她还忍,谁叫出钱的是老大。
所以说这种过分认真、铁齿又毛、追求完美的男人最讨厌了,啊~~~~早知道应该对这种人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