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数十年里,东南沿海的省份无一幸免,他们不仅抢东西,还要杀人,很多老百姓辛辛苦苦一辈子,不过也就建了间房子,娶了个老婆,生了个儿子,结果倭寇一来,什么都没了,命还要赔上,一时间哀嚎遍野,惨不忍睹。
前两年浙江那边有了戚继光和俞大猷驻守,倭寇不大敢再侵犯,渐渐地有转移到福建的趋势。沿海百姓谈倭寇色变,就算没碰到过的,也听过那些倭寇如何烧杀抢掠的惨事,几乎人人都有种潜在的警惕感,赵暖耳濡目染,对这几人的身份马上有了联想。
赵肃问:“你能确定是倭寇吗?”
“我又没听过倭话,但他们行踪鬼祟,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再说了,无缘无故问县衙和有钱人家做什么?”
“他们往哪儿去了?”
“我跟了一段,他们好像有所察觉,就没敢再跟,看方向似乎是往郊外去了。哦对了,他们的谈话,我硬是记了半句。”赵暖随即鹦鹉学舌,把那半句话说出来。
赵肃虽然也不懂日语,更别说几百年前的日语,但语音调子总算还听得出来,十有八九是倭话无疑。
他皱着眉头:“这事可不大好办,没凭没据的,去了衙门,人家也只会把咱们当成傻子。”
赵暖暖过劲来,调侃道:“你不是解元公嘛,名头一亮出来,谁敢不高看三分?”
赵肃微嗤:“知县多是进士外放,怎么会把我这个举子放在眼里,走吧!”
“去哪?”
“衙门。”
“诶诶,你不是说人家不会相信嘛?”
“相不相信在他们,说不说在我们。”
不出所料,一开始他们甚至连县衙的大门都没能进去,后来赵肃报了身份,对方看在本科解元的份上请他入内,知县大人亲自待客,等到两人把来意一说,对方意思意思地夸赞了他们一番,末了又闲聊几句,把人送出门。
赵暖懵了:“这是什么意思,他也不说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