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话叫我的心底猛的一惊。
我看向他,只见他虽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但眼神却透露着某种坚定的讯息。那眼神,我读得懂,是满满的柔情,对我的。
原来,他早就已经对晴若真正的放手,真正的释然了。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一点,否则他不会放晴若出的,打死也不会。
可是,作为女人,总不免爱想东想西,想一些早不存在的假想。其实,真正还拘泥于晴若那段过往的,确实只有我一个人了。
嘴上说释然了,暂时原谅了,其实心底的这个疙瘩总是在的。但这一刻,我意识到,真切的意识到,我确实也该真正的像他一样,说到做到了!
不为别的,起码,为了他此时此刻的这份柔情。而过去的,说到做到,就暂时的,让他过去罢!
我这样想着,嘴角微微上扬,对他认真的道:“好,我知道了。”
他大概是感觉得到我这一声好,我知道了的认真,闻言轻轻一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他说着,伸了个懒腰,“我也就是批阅奏折批得累了,便过来看看你。”
他最近确实很繁忙,很劳。因为,年羹尧和隆科多对付完了,他可以安心对付八爷党的人了。而此时此刻,对付八爷党那帮人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如果我的历史记忆没有错误的话,今年就是八爷党一党的死期。只是,这个过程绝非历史寥寥几笔记录的那么简单。毕竟八爷党的人从康熙朝至今,他们如今再落魄,也总还存在一些势力在。要对付他们,需得小心谨慎并且逐步各个击破他们的人马,不可有半点差池,不允许他们有半点复兴的余地。如此,总是比较劳心劳力的。
思及此,我心疼的看着他,柔声道:“再怎么样,总得顾着自己的身子。累了,就多休息会。”
他不以为意的拍了拍手,道:“知道了。”说着,便唤来了高无庸为他披上外披。我见了,忙跟着站起身来并让巧荣为我披上外披,准备送他出去,却被他拦了下来。他道:“行了,不用送了,你以为你是静伊?”
我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道:“行了,知道了。”心里想的却是幸亏这会静伊她‘小人家’正在午休,否则,这十八相送的戏码真又得上演了。
他却是伸手轻弹了下我的鼻子,而后道:“那我走了。”
我微向他行礼道:“恭送皇上。”
他满意一笑,转身便要离去。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唤住他,“等下。”
他停下脚步,回身看向我,没有开口,只用眼神询问。
我鬼鬼的一笑,示意他靠近我。他虽然纳闷,却依然依言靠向了我,我便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今年上元,可还得带我出去走走啊。”
他闻言,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后,道:“你啊你,当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半点皇后的样子都没有。”
我理直气壮的道:“还不是你宠的。”顿了顿,我又用略微撒娇的语气道:“那,你到底肯不肯带我出去走走嘛,老在里待着会变傻的。”
我的话我的举动让他没好气的敲了下我的脑袋,我吃痛的着自己可怜的额头,道:“做什么啊?”
他表情毫无变化的道:“不做什么,只是觉得,你想要出去,总得有点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