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季欣然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去了那家咖啡厅。
这还是结婚后杜长仑第一次约她,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心里总还是希望他能说点什么,或者是对自己解释点什么。
在她喝道第二杯咖啡时,手机响了,杜长仑打来的。
他的声音很急促:“欣然,对不起,我妈刚刚打来电话,管颖出车祸了,偏偏我哥又集训去了,……我得马上回省城。”
季欣然的声音平静地连自己都吃惊:“噢,没什么,我正想打电话给你,我晚上也有事,不能过去了。……,你好好照顾管颖。”
杜长仑在接到尚梅电话时,心里是很矛盾的。他不想对欣然失言,可又知道,不是特别召集,妈妈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所以,他必须回去。
季欣然在那家咖啡厅坐了很久,她又要了两杯咖啡,却没有喝,只是看着它们一点点变凉……
原来由滚烫到冰凉,时间居然那么短……
杜长仑在第二。
这个日子大家都忙着团聚,好友的图像大都是灰色的。
赵艺晓居然在线,一问才知道,她在单位值班。
“你想升官,也不能这么虐待家人啊,还让不让人家郝力过了?”她故意恶心她。
对方送她个白眼,“你以为我想啊,外地的同事都要回家,本地又大多拖儿带女的,所以主任就把这美差派给我了。”
得知她没回省城,赵艺晓一个劲地说:“太好了,等我休班时终于有人可以陪我逛街了。”
两人正说着,季欣然的手机响了,“我有电话,不和你聊了。”
是杜长仑的,这个时候他应该和家里人在一起的。
“吃饺子了?”他问。
“嗯,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过了。”
“家里好吧?”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句。
杜长仑迟疑了一会儿,“我在云海,没回省城。”
“怎么?你没回去?”季欣然真是很吃惊,“那你在哪儿吃的饭?怎么不过来?”
“我在单位和值班的同事一起吃的。”他的声音一贯的没什么情绪。
隔了一会儿,他突然叫道:“欣然,我工作可能有些变动。”
“嗯,年后我要到咱们省西部的一个县交流挂职。”
“挂职?”这个词她听说过,“要很久吗?”
“一年半到两年吧。”昨:“我也不指望你子承父业了……”;还有那次杜长仑让她有空回家多陪陪妈妈;大年三是季建东回家时身上的酒气……
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他的角色居然还扮演得如此滴水不漏,真是难为他了。
出了酒吧,她开着车在街上转了两圈,最后还是回了自己的家。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去,碰上季建东,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可是家里还有妈妈,……,想起妈妈她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妈妈脆弱的心脏再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杜长仑已经回来了,“喝酒了,你还开车?”他皱着眉头。
季欣然没理他,径直在沙发上坐下了。敞开的书房门,里面似乎很乱。
“你在收拾东西?”
“哦,有些东西先整理一下。”他手里的工作已经开始交接了,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
“今觉得爸爸不对劲,她居然g/本梅放在心上……
只是她尽量避免和季建东见面,每次看到他,她就忍不住去想那个画面,心里就像梗着一g/锋利的刺,搅得她五脏六腑都好像移了位。
自己的婚姻和妈妈的婚姻都进了死胡同,这个假期真是让她从头到脚都是绝望。
开学一周后,杜长仑给她打来电话,他马上就要离开云海,去那个西部县挂职副县长了。
“欣然,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们暂时分开也好,彼此都好好想象,冷静一下。”
季欣然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可想的呢。
家里一如既往地干净整洁,似乎那个人并没有离开,只是书房里的书少了很多,衣柜也空了很多。
阳台上,她种的那些花花草草居然长得郁郁葱葱的。这些日子她都不在家,还以为早就旱死了。
只是,她不知道她们是否还可以一直这样生机盎然的?
从上次德叔给她打电话后,只要一看见他的来电,她总是心惊r/跳的,潜意识里总觉得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欣然,你快到市医院急诊来,你爸病了。”
季欣然只觉得手脚发软,浑身无力,她不敢开车,打了车直奔医院。
她去了医院,看到的确却是一脸悲戚和凝重的德叔,“欣然,你要挺住。”
她当然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却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我爸呢?德叔。”
德叔老泪纵横,“欣然,你爸突发脑溢血,送到医院,……,已经来不及了。”
季欣然手里的包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德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德叔……”
“欣然,你可不能倒下,你妈那儿……”陈秉德说着,忍不住又落了泪。
还有妈妈,……,妈妈她怎么能接受这个噩耗?
季欣然茫然地看着白布包裹下的父亲,这个几:“我来。”
两个人弄床的当口,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杜长仑抬起头,见季欣然提着饭盒和米乔阳一前一后走进来。
季欣然穿着意见黑色的风衣,脸色苍白,憔悴不堪。
见了他,季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