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凤鸣好像突然变得很忙,一连几日都没有出现,问红袖和青梅,她们也茫然地摇头,说二少爷每日天不亮就出门了,晚上入夜才会回秋娘她们那里歇息。丁小蓉让如梦去门房的小厮那里打听,也个个缄默其口,一问三不知,心里就不由得有些疑惑。
出嫁第三日本该是新娘携婿回门的日子,但是李凤鸣不知所踪,李家人也没有提起,谢芙蓉更是‘失去记忆’,连家门在哪里都不知道,于是大家心照不宣地一起拖着,就这么又过了半个月。
起风了,天气很沉。
丁小蓉坐在桌前,看着铜镜里模模糊糊的倒影,捏了捏脸蛋:好像胖了呢皮肤也变白了,脸色红润许多原本又黄又瘦的干巴巴的小女孩竟突然间就有了一种含苞欲放的娇嫩感。最近也没吃什么补血补气的东西啊?丁小蓉想不明白,心里不禁又冒出一些烦躁,那个李凤鸣跑哪里去了,怎么都不说声呢?¥#屋里隐约传出摔打东西的声音。
‘二少又在发脾气了吗?’青梅踮手踮脚地靠近正贴在紧闭的房门上偷听的如梦、墨画和红袖,压低声音问道。
‘啊!青梅你吓死我了!坏丫头。’红袖一惊,回头见是青梅,不由恼羞成怒,上前和她推打在一起。
‘别闹了~小声些。’说话的是墨画,前几日刚刚从陈氏身边赏赐过来伺候谢芙蓉的一等丫鬟,长得鬼灵鬼灵,格却是几个丫鬟中最沉稳的。
‘小姐最近很古怪呢动不动就又哭又笑的’如梦担忧地扒在门上试图透过门上糊的窗纸往里看。
‘何止呢,昨天二少还对着镜子发了整整两个时辰的呆。’红袖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你们说,会不会跟二少爷这几日不在有关啊?’
‘去,别胡说八道,我说啊,二少是在吃秋姨娘她们的醋呢,二少爷这些日子不是都歇在悠园那边吗?’青梅推开红袖,也挤了过来。
‘我在伺候大夫人的时候,见夫人有时也是这个样子,’墨画弱弱地咳嗽了一下,见众人的注意力被引了过来,眼睛晶亮得说:‘有时候侯爷去了花姨娘那里,夫人也会对着镜子发呆呢。’
原来如此几个丫鬟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可是要怎么办才能让二少‘重新得到二少爷的宠爱’呢?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埋头讨论起来。
而此时的丁小蓉却没有这些烦恼。虽然对李凤鸣的行踪很好奇,长时间不见也有一丝丝的想念,但是她才不会为了个‘有点好感’的男人每日悲秋伤春,以泪作诗呢。她这几日觉得身体很不舒服,所以心情才异常烦躁,这完全是生理反应。
不过,李凤鸣那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呢?
‘二少,琴儿小姐求见。’墨画掀起门帘进来通报。宁琴儿?她来做什么?丁小蓉心下不解,自从那次李玉燕的‘鸿门宴’之后,两个人就再没见过面了,更没有什么交情。
‘不见。’好烦躁,真麻烦。丁小蓉皱着眉摆摆手。
‘是。’墨画低头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又窸窸窣窣地回来了。
‘二少,琴儿小姐说她有二少爷的消息。还让奴婢给您带来这个。’墨画说罢伸出手掌,是一个绣得很致的香囊,粉蓝色绢底上一对鸳鸯嬉水游,那个香味有点熟悉。
丁小蓉心中一动,‘让她进来吧。’
宁琴儿一走进屋里,房间就豁然一亮。她还是穿着一袭紫色的衣裙,身形纤弱,面容秀美,走起路来如风摆,只是似乎有些冷,在微微发抖,也难怪,她没有穿毛皮披风,身上的衣料也显得十分单薄。
‘琴儿见过二少,二少气色真好。’
是女人就喜欢听奉承话,丁小蓉心中的烦躁不禁下去很多。看到眼前这个美丽‘冻’人的柔弱女子,又浮起一丝怜悯,走上前去拉她坐下,并把手里的银碳暖炉塞到了她的手里。
‘琴姑娘怎么穿得这么单薄,着凉了可不好,女子要爱惜自己啊。’
宁琴儿显然没有料到谢芙蓉会来这么一出,身形微微一顿,眼里露出一丝惊讶。赶忙起身致谢,红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