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释迦牟尼曾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五盛。
丁小蓉出神地望着眼前这个青纱素裹,唇红齿白的秀美小和尚,心中不合时宜地晃过一句感叹:这个人,六未净,此生也难以成佛了吧。反念一想,如此俊美的男子,常伴古佛青灯多可惜,还是还俗的好!
一边嗯嗯,一边陶醉得点点头,丁小蓉沉迷在自己的yy世界中,没注意到对面的‘秀美男子’脸色已经由红转青,由青转白。
终于,一个如深闺怨妇般哀怨婉转的声音响起:
“大小姐,小生的痛苦您难道看不到吗?为何还能欢笑至此?难道说,大小姐您的快乐就是建立在小生的痛苦之上的?那、那”说着说着,江如卿低下他秀美如春的面庞,贝齿轻咬着红唇,一脸委屈小受的表情,“那小生唯有牺牲自己,让大小姐享受一时之乐”
虾米?!!说得好像她要强推他似的!!!红果果的演技派恶魔!!!
丁小蓉的脸腾得红了,愤怒的火山在聚集能量:她有点后悔来趟这趟浑水多管闲事了。
谢春桃在旁边双臂抱袖,轻蔑得哼了一声。
这一哼,倒让丁小蓉冷静下来:对啊,她现在是东阳侯府的二少,对面坐着得是鲁继室的嫡亲女儿,她可不能破了功让人看笑话。
丢什么也不能丢面子不是!
微微理了理发髻,柔荑拂过脸庞,再垂下来的时候,丁小蓉的脸上已经恢复了雍容尔雅的笑容。
“江大师说笑了,时间不多,不如还是直接切入正题吧?”
江如卿樱桃般红润的嘴唇微微上扬,嘿嘿一笑,竟甩了甩衣袖,大咧咧得岔腿坐下了。这叫什么?演不下去了干脆‘自暴自弃’么?
“大小姐猜得没错,我们啊——和那登徒子的确认识。”江如卿往后仰了仰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那登徒子曾经调戏过二小姐,还定下婚约,但是随后就消失不见了。”说到这里,江如卿看似懒洋洋得伸了个懒腰,却将白葱般水嫩的胳臂顺势搭在了谢春桃的右肩上,“小生找他许久,却没想到在府中偶遇,这就叫冤家路窄啊——阿弥陀佛,佛祖诚不欺我。”
听到他最后一句,丁小蓉忍不住白眼一翻,心中吐槽道:你还好意思提佛祖!你的手在干嘛呢?就你这样做和尚,不怕天打雷劈么?
不过,江如卿的话还是撩撩地勾起了她的八卦之心。那个白水稻和谢母老虎私定过婚约?哇哈哈哈,这下问题都解决了,说不定还有场好戏可看哈!
深吸一口气,淡定淡定,她现在是谢芙蓉,可不能让对面的两人看出自己心中‘猥琐’的想法。平静下来,丁小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淡淡开口:
“私厮相授乃闺中禁忌,春桃你也太鲁莽了不过,那位白公子是二少爷的好友,如果他真的轻薄于你,李家也不会坐视不理你可想好了,要嫁与他么?”
谢春桃闻话一愣,随即低下头去,喃喃自语道:“原来他姓白”江如卿的耳朵一动,眼里划过一抹晦色。
见对面的两人又静若磐石般的入定,丁小蓉不由得有些头痛了:选谁不好,偏偏选这个白水稻,而且谢春桃她,真的看不出来身边的人对她有意么?
“小生希望二小姐嫁入白家。”
就在三人静默之际,江如卿突然开口说话了,话音坚定,如石坠水。
丁小蓉下意识地向江如卿看去,只见他的表情木然,仿佛又回到了假装高僧时的波澜不惊的状态。
见二人没有反应,江如卿眉头轻皱,朱唇微启,又把话说了一遍:“小生愿意二小姐嫁入白家。”这次,他的脸上还挂着清淡的笑意。
话音刚落,谢春桃噌的一下站起来,恨恨地瞪向江如卿,发现对方紧闭双目,竟是连看她一眼都不曾。
谢春桃缓缓坠首,身形微颤,然后她一跺脚,扭头就想离去。
丁小蓉见状不好,赶紧伸手拦下了蒙头向外冲的谢春桃。哎,这个死丫头的劲儿真大。
“二妹妹冷静些,这里没有外人,姐姐不妨实话告诉你,你想要嫁入白家嗯也不是那么容易需要从长计议。”
丁小蓉尴尬得挠挠后脑勺,谢春桃闻话停了下来,不过还是保持着扑在丁小蓉的怀里的姿势。江如卿此刻也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里微微露出不解。
“咳、是这样的”丁小蓉遂把先前从李凤鸣那里听到的关于白家和白未央征婚条件的事情一一讲给了二人听。
江如卿和谢春桃听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既是如此,那登徒子又为何要和二小姐许下婚约?”江如卿清冷的声音响起,疑惑中带着丝丝恼怒。
谢春桃也挣脱了丁小蓉的怀抱,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紧紧地盯着她看。
在两人目光灼灼地注视下,丁小蓉不禁觉得压力山大。
“这个那位白公子可是在你遇险时救了你?”
两人乖乖得点点头。